楚嵐掙不過他,就笑著說好,拍拍他的手背,讓管家去給他拿烤好的餅干。
他們提前一天落地,第二天才是紀眠的生日。
在x國過生日,通常都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吃飯,說說話,但一年團聚不了幾次,所以僅僅是這樣,也讓人覺得寶貴。
晚上臨睡覺時,紀眠打開當地的天氣預報,然后戴上厲沉舟給他買的一副可以實時翻譯的眼鏡,認真聽起來。
x國不大,天氣預報很快就講完,紀眠往旁邊一滾,就滾到厲沉舟身邊,很大聲地說“明天說會下大暴雪誒”
紀眠他們住在華國的北方,但北方也有區別,下雪這件事對于北方人來說,實在是不足為奇,但大暴雪卻并不常見,而且還是能到膝蓋的大暴雪。
厲沉舟偏頭看他一眼,從他亮晶晶的眼眸中,思考片刻,就精準問出“想堆雪人”
紀眠小雞啄米地點頭,厲沉舟想了想就答應下來“那明天要多穿一點。”
紀眠對大暴雪的熱情非常高漲,躺在床上,一度爬起來看窗戶外邊下雪了沒,爬起來了三次,第四次的時候,厲沉舟很干脆地把他扯下來,低頭含住他的唇,邊親邊解他衣服“既然眠眠睡不著,那就和我一起做點別的。”
這一招果然有用,嚇得紀眠瞬間老實,貓一樣鉆到他懷里,這下不敢爬起來看下沒下雪了。
翌日一早,紀眠因為昨天太激動,翻來覆去到半夜才睡著,反而醒得比平時還要晚,迷糊著看了眼鬧鐘,已經9點鐘,他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拉窗簾,隨著“刷啦”一聲,一片刺目白照進臥室。整個天地間仿佛都被白雪覆蓋了。
紀眠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雪,一時間激動地趴在窗邊上,鼻尖都被壓扁了,欣賞了沒一會兒,就被厲沉舟無情地拴著腰抱了回去。
“先吃飯。”厲沉舟摸他的手,剛才貼著窗戶冰得有些涼,又不放心地囑咐他,“我給你穿了衣服才能出去。”
紀眠不怎么高興地撅嘴“我今天不是壽星嗎壽星的心愿不可以實現嗎”
“不可以。”厲沉舟這時候就會很無情,“你是皇帝也不行。”
紀眠聽到這話,沒忍住笑出聲,嘴角上揚,伸出手指,戳戳厲沉舟的臉頰“好哇,我要是皇帝,你肯定是架空我的攝政王”
厲沉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給他把手捂熱了,就扯著他去洗漱,紀眠一通囫圇吞棗的洗漱完,擦了擦臉,正想跑出去,就被厲沉舟抓住手腕,指著鬢角那一塊,笑著問“誰家的小皇帝連鬢角都泡沫都洗不干凈”
紀眠被說得不好意思,但長年累月的積累,早就讓他這種不好意思,轉化成另一種東西,他仰著臉,很蠻橫地說“那你幫我洗嘛。”
厲沉舟就很輕柔地幫他洗臉,洗完去拿洗臉巾,紀眠站在原地,仰起頭乖乖地讓厲沉舟給他擦擦。
吃過早餐,家里的傭人全員出動去掃雪,紀眠看得著急,眼睛瞪得滾圓,生怕一會兒沒他玩的了,楚嵐笑著安慰他“小花園沒掃,你想玩就去小花園那兒,而且你放心,天氣太冷,今晚還得接著下呢。”
小心思被輕易地看穿,紀眠在楚嵐面前,還是想維護自己的形象,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耳朵尖搖頭“沒事,其實我也”
厲沉舟淡聲道“媽,我們知道了。”
紀眠聞言在餐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吃早飯,厲沉舟把紀眠包得像是個球,紀眠每次都會不樂意,但每次都無法反抗,他是個樂觀的人,通常也就不樂意幾分鐘,真玩上就又忘了。
戴著厚厚的手套,今天又是生日,紀眠準備給自己堆一個漂亮的小人。
于是毫不客氣地指揮著厲沉舟“快幫我團一個巨大的球。”
雪很大,到他們小腿肚往上一點的位置,厲沉舟這時候一點大總裁的感覺都沒有了,聽話地團了一個巨大的球,紀眠團了一個小一點的,費勁地給捏在一起。
紀眠吭哧吭哧捏了好久,冷風刮得臉生疼,厲沉舟從兜里拿出兩個厚口罩,給紀眠戴上。
這么一戴,紀眠渾身上下真就只剩一雙眼睛露出來,渾身上下圓滾滾,毛線帽子下垂下兩個毛絨絨的小球,口罩是厚款的,上面還繡了很可愛的小貓嘴巴圖案,一對烏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愛得不行。
厲沉舟穿得就比他少了許多,但戴的口罩也是動物圖案,只不過是小狗的嘴巴,他眼型狹長鋒利,眉目深邃,看起來有些違和。
紀眠也發現了這一點,指著他的臉笑個不停,激動時往后一退,就被絆得摔了個屁墩,厲沉舟趕緊拉住他,大冬天的,都穿得好厚,紀眠費力地站起身,想嘟囔什么,厲沉舟卻忽然低頭。
一個吻。
說是吻,但他們都戴著口罩。
紀眠眨了一下眼,有些疑惑,厲沉舟只是停留了幾秒,就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