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流如約前往山莊去為秦罹看病。
這天的天氣和他穿書過來的那晚截然相反,風和日麗,太陽好的一塌糊涂,連風都溫柔的不像話。
希望主角攻今天的狀態也能像這天一樣好吧。
踏入別墅的許昔流心里這么想,下一秒就見到了對方。
男人坐在一張輪椅上,穿的整齊,大半邊身體攏在陰影里,只有半邊頭發沐浴到了燦爛的陽光。但他好像極不喜歡曬太陽似的,驅動輪椅往旁邊避了避,發現了許昔流進來的動靜,俊氣的眉眼倦怠的看過來,面色蒼白氣質陰郁,那雙瞥過來的眼睛尤甚,黑沉沉的嚇人,帶著股平靜的陰鷙的瘋勁。
但難得可貴的是,對方這次眼神清明,是清醒狀態的。
新奇。
許昔流被那雙眼睛看得有點冷,稍微愣了一下,可隨即很快便恢復過來,熟練勾起一抹笑“秦先生。”
他又戴上了那副金邊眼鏡,眼鏡遮去了那雙漂亮桃花眼的幾分風華,只留下氣質上磨練出來的溫潤。
秦罹看了他一眼,淡淡應了一聲。
許昔流沒在意對方態度上的冷淡和古怪,仍舊笑瞇瞇的。
不行。
不能想。
一想他就想起來前兩天對方的嘎巴嘎巴。
這嘴角比ak難壓。
要是讓眼前的男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都可以不用等以后了,現在就可以死的很慘。
許昔流抿了抿唇角,強行正經起來,打開隨行的藥箱為主角攻做身體的例行檢查。
主角攻身體老毛病了,做了檢查后得到的結果也是和往常一樣,他說完后,對方還是那個表情,對這個檢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甚至還譏諷的笑了下,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身體,還是在嘲笑他每次都在做無用功。
看見這一幕,許昔流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他看著眼前男人垂眸手中緩緩摩挲著身下輪椅,眼睫微斂,遮住眸底大片陰翳的模樣,輕聲問
“秦先生,這幾天的藥,都按時吃了嗎”
他不知道前幾次和對方的交鋒對方還記不記得,不過就現在平靜的表象看,應當是不記得的,不然就那些窒息的黑歷史,清醒狀態下的男人應當不會容忍的下,許昔流自然要把這些爛在肚子里。
他給主角攻問診,房間里就他們兩個,管家鐘叔沒有來,等會兒結束的時候,他還得給鐘叔也說一遍。
聽見他的問話,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罹撩開眼皮看了過來,譏諷一笑
“吃藥有用的話,要你做什么。”
許昔流一愣。
哎,這就為難人了吧
“話不能這么說,秦先生。”許昔流眨眨眼,表情無辜,“我是人,又不是神仙,而且醫生的任務不就是根據病人的狀況選擇最合適的治療手段嗎再說了,作為你的私人醫生,關心你的身體可是我的職責,秦先生好了,我才能好。”
“所以,秦先生一定要按時吃藥,保重好身體,我才能安下心。”
秦罹原本還在思考如何把別墅里雜七雜八礙眼的雜魚清掉一部分,他自從被丟到這座山間莊園之后,身邊就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那個見不得他好的叔父做的。
誰知還沒想好一勞永逸的方法,耳邊就傳來了私人醫生絮絮叨叨一刻不停的話,煩的緊。
他的身體如何他比誰都清楚,于是對這什么身體檢查完全嗤之以鼻,誰知卻聽見對方說了這么一句。
秦罹愕然。
這世上除了一直跟著他的管家鐘叔,還有其他真切的盼著他好的人嗎
怕不是都在盼著他死吧。
秦罹只驚愕了一瞬,繼而就瞇了瞇眼睛,胸中升騰起止不住的戾氣。
陰沉沉的眸底瞥向身邊溫雅隨和的青年,眼底帶著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