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罹磨了磨牙,臉色非常臭,忍了又忍,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嗤音。門外的鐘叔猶如順風耳一般愣是聽見了,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拿著藥瓶,還有一杯溫水。
“先生。”
他將東西遞給秦罹。
秦罹睨了一眼,不情不愿臭著臉接過。
鐘叔安靜立在一旁,目光觸及桌子上歪歪扭扭可憐巴巴丟著的鬧鐘時,笑了笑,伸手把它擺正,于是二哈的狗頭又端端正正的立著了,豆豆眼瞪的老大,滿臉的傻氣和自帶的挑釁。
秦罹看見了,一哽。
臉上更加郁氣沉沉。
鐘叔好脾氣的道“許醫生這個辦法還挺不錯,能提醒先生,什么時候該吃藥了。”
秦罹聞言十分不客氣地冷哼了一聲。
“是么,我不覺得。”
他眼神瞥過鬧鐘,又不耐煩的收回來。
這個極度吵人且丑陋的狗頭是他那個閑的蛋疼的私人醫生某天里拿過來的。大概是他利用對方清人的事被對方看穿了吧,所以那只偽裝的極好本性卻狡詐的狐貍不甘心讓他白白占便宜,雖然嘴上不說,行動上卻想著法的報復回來。
不知道從哪搞來這個鬧鐘,長的奇丑,還特別聒噪,一旦響起來聲音能從三樓穿透到一樓,問題是怎么砸都沒事,質量好的簡直詭異。
剛開始感受到這份聒噪的秦罹頭一回有了想聯系這個鬧鐘的制造商,問問到底是什么材料的沖動。
他面無表情的把藥攏在手心,打算一口氣悶掉。
然而還沒吃,就被鐘叔阻止了。
鐘叔和藹地笑,將他手邊上的水杯又推過去點,解釋,“許醫生說,讓您一顆一顆,和著水一起吃,這樣不容易被噎著。”
秦罹聞言,不著痕跡地一僵,那張俊臉上表情更臭,盯著鐘叔,陰森森咬牙切齒道
“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這么聽他的話了。”
鐘叔算是看著秦罹長大,比誰都更期望秦罹能好。他也知道男人這個脾氣都是被磋磨出來的,并不生氣,見狀笑瞇瞇“許醫生也是為了先生好啊,先生按醫生的話定時吃藥,調理身體,才會好起來啊。”
秦罹腦門疼,閉了閉眼。
為了不被念叨的更多,他還是不做掙扎,按照要求吃了。
中途還因為不耐煩捏碎了兩粒藥片,又被鐘叔換了新的。
看著男人灌完一杯水,鐘叔滿意的離去了,把書房門好好帶上,不打擾秦罹。
于是屋內又只剩下秦罹,在安靜的環境中,一張臉上神情明明滅滅的。
他這個私人醫生,是不是有點太多管閑事了
秦罹想。
他把整個山莊的人都清理了一遍,卻漏掉了這個自他發病起就跟著的私人醫生。
對方不知不覺間,插手了他的飲食,以及吃藥習慣。
現在,在鐘叔那里也不知什么時候有了很好的風評。
他想做什么呢
思及此,秦罹危險的瞇了瞇眼。
片刻,他打了個電話,吩咐過去
“查查許昔流的背景,等會兒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