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自己又病了,然后鐘叔去把私人醫生叫了過來給自己看看,然后......秦罹腦子里隨之閃現出一系列畫面,包括自己燒的暈暈沉沉,青年急急忙忙趕過來給自己量體溫打點滴,還有自己迷迷糊糊貪戀對方掌心的溫涼舒適,厚臉皮纏著對方一摸再摸,甚至一直哼哼唧唧的事......
秦罹一愣。
旋即瞇起眼睛。
首先他對青年關心自己很確定,畢竟對方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也是那個樣子,每次自己有點問題,對方都很焦急。但是后面發生的事......細想了一通后,秦罹決定把他們定性為自己剛才睡著時做的夢,畢竟他怎么可能對著別人做出那樣一副情態?絕對不可能。
還有青年......
秦罹立馬又回想起來了自己為何到觀景臺吹冷風從而發燒,當下便冷冷勾起唇。
呵。
這小狐貍真是好計謀。
先是用一碗粥來迷惑自己,明明不是他親手做的卻故意誘導自己,讓自己以為那是他親手做的,從而讓自己降低警惕,長久之后的效果,可見一斑。
還有自己每次生病,對方面上都會表現的很焦急,還會做出一些十分親密的舉動,比如說,溫溫柔柔的摸他的額頭。如果自己之前沒有發現異常,真的以為那碗粥是對方親手做的并升起感動之心后,此刻再面對對方的溫柔舉動,難保不會徹底放松警惕,信任對方接納對方,那之后對方想要做什么都很容易了。
果然好算計!
這是誰教他的?秦章遠嗎?
可惜,被他識破了。
秦罹又瞇了瞇眸子,黑沉眸底閃過一道冷芒。
他想到了許昔流,忽然就很想知道許昔流目前在哪里。
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對方。
然而他許久沒說話,嗓音喑啞,再加上重感冒發燒喉嚨腫痛,更啞了,聲音失真。一個不留神,一張嘴,發出來的音調不是“許醫生”,而是清晰無比的一聲:“嘎......”
在安靜的室內聽起來尤為亮耳。
秦罹懵逼地愣了愣,隨即臉黑了下去。
他不顧刺痛的喉嚨,使勁清了清嗓音,這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恢復原有的聲色,雖然多多少少還是帶著啞意,但總比說不出話來要好得多了。
秦罹抬頭,看見自己身側高高掛起的吊瓶,和自己左手手背上扎的針。
青年垂頭溫柔細致為自己扎針的畫面一閃而逝。
秦罹眸底一瞬柔和,可隨即又變得冷硬陰沉。他不屑地低嗤了一聲,弱者才需要輸液,強者都靠身體自主免疫力,他相信他的身體,不會輸給小小的感冒病毒。
隨即伸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頓時,一串血珠從手背上的針眼里冒了出來,由于沒有阻礙,血珠滋滋的往外冒,很快便順著手背往下流,蜿蜒成極細極細的一條血色小溪。
秦罹起身就要走。
沒成想旁邊卻傳來怒火中燒的一道冷音:“站住!”
許昔流玩著玩著手機有些憊懶,淺淺瞇了一下覺,誰知剛一睜眼就看到令他血壓飆升的畫面。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了,退燒后臉色不再潮紅,可還是帶著點大病初愈的蒼白。醒來就開始作妖,不僅自己粗暴扯掉了輸液針,居然還要下地走路,難道是忘了自己腳傷還沒好了嗎?!
許昔流眼睜睜看著那邊被扯開的針頭,藥液一滴滴地從針頭里流出來,地面一片狼藉,而男人手背上鮮紅刺眼的血珠也在往外冒,不由得火冒三丈,沒想太多便起身大步走過去,冷聲呵斥:“秦罹!”
秦罹聞聲回頭,瞧見旁邊的青年,有點訝異。
居然一直在這陪著他么。
他忽略過心里那一絲絲古怪的暖流,冷冷勾起唇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