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沉思,將自己回去拿文件時的經過從頭到尾過了一遍。
他是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才看見青年的,那時候青年站在他不遠處和他說話,兩人之間隔了段距離,秦罹沒注意對方的手,但估計那時候青年手里就已經捏著那個奇怪的白色瓶子了。
白色圓柱形狀的瓶子給秦罹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見過,而且還不是偶爾見見,是很熟悉很經常的見,似乎充斥在他日常生活中的每一處......
琢磨著,秦罹眉頭皺的愈深,眸光一轉,不經意的瞥到了自己桌邊放著的藥瓶子上。
藥瓶。
白色,圓柱形狀。
他突然醍醐灌頂,黑眸睜大。
也是,能被許昔流這個醫生拿在手里的瓶子,除了藥瓶,還能有別的什么瓶子?
秦罹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個回事。
可對方無緣無故,突然拿著個藥瓶做什么?
新的疑問產生,秦罹盯著擺在他桌角的藥瓶,依稀記得這個瓶子還是上回他把對方帶到秦氏時,對方順手帶過來擺在他桌邊的,就是為了提醒他記得在公司也按時吃藥。腦中不由回放起自己出門時被青年叮囑的那一句好好吃藥,秦罹不由得瞇了瞇眸子,眸底一瞬溫情。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關鍵是要弄清對方要做什么。
秦罹沒溫和兩秒的眼神又重新陰沉冷肅起來,俊臉緊繃。
他左思右想,忽然覺得青年手里拿著的那個白色藥瓶,和自己桌上的有點相像。大小、形狀都很類似。這讓他不禁聯想起來不久之前山莊里發生的管事偷偷潛進書房給他換藥一事,再和青年疑似被秦章遠安插進來的身份結合,令秦罹不由自主的冒出個可怕的猜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許昔流就是在換藥呢?
白色藥瓶和他常吃的那個很像,青年作為自己的私人醫生,能夠接觸到自己的藥,這個身份也能使自己下意識地放下警惕。如果青年趁他不在家不注意,偷偷把他的藥換成別的,那他在什么都不知道先入為主的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
等他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
而且仔細一想,早上青年回房的動作似乎也有點古怪,若說那個方向是去他的書房或者臥室,也完全能說得通。
只是恰巧被他撞到了。
甚至對方被撞到后,還假裝不經意的催促他離開。
一瞬間,秦罹思路通了,勾起一個陰鷙可怖的冷笑。
呵。
好好好。
現在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指向了那個正確答案。
他這位私人醫生如他所想,的確狼子野心所謀不軌,在他面前裝溫和裝無辜了這么久,現在終于有了要露出狐貍尾巴的趨勢。
真是好算計。
小看他的私人醫生了。
只可惜,他早有準
備!
秦罹冷笑著放下手頭的工作,當即打開家里的監控,直接查看起來。
家里的監控遍布各處,且控制權都在秦罹這里。他想要查看,隨時隨地都可以,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工夫。
電腦屏幕上,畫面清晰,逐漸映出青年的身影。
看清青年在做什么的那一刻,秦罹又是一聲冷笑發出,握著鼠標的手背青筋繃起,面容陰鷙,眸底透著不加掩飾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