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點花,許昔流瞇了瞇眼睛,發現是鏡片上也被沾染上了幾滴紫紅的液體。他把眼鏡摘下來,索性直接就用衣角擦拭,擦了半天沒擦干凈,估計還得沾點水才行,郁悶得終究是沒忍住嘆了一口氣。
造了什么孽啊這是。
管家瞧見青年醫生安安靜靜站在那里,金邊眼鏡被摘掉拿在手里,一雙桃花眼微垂,白皙的臉側好幾道猙獰的果汁染上去的紫紅色指印,腰間也是,明顯是被人箍出來的,更別說衣服上好些被蹭出來的顏色了。
對方眼里素來的溫和笑意都沒了,渾身上下都透著股被狠狠糟蹋過后的澀情勁,好像要碎了似的,忍不住笑容一僵。
太不應該了!
他家先生這就顯得混賬了。
管家感到一陣難言,最終還是小聲朝許昔流道:“許醫生,真是抱歉了......”
許昔流聞言看了管家一眼,雖然心里郁悶的恨不得罵人,但臉上還是露出個淺淺的溫和笑容,搖搖頭,表示這不是管家的錯。
本來就不是管家的錯。
要罵也該罵主角攻。
狗男人。
他頓了頓,想到什么,一言難盡又道:“不過以后山莊還是別吃火龍果了,不是火龍果的錯,是不太適合......”
管家瞥了眼周圍,深以為然。
循著聲音,尷尬的腳趾摳地的秦罹也下意識的望向了那邊的許昔流。
他一眼就看見了對方臉上的指印,紫紅紫紅的,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轍,再比對一下手指大小,分明是自己捏上去的,不免就有些心虛。
說實話,秦罹還從未見過他這位私人醫生這么狼狽的一面。
平時從頭到尾一絲不茍,桃花眼笑意盈盈,眼鏡片亮的能反光,坐下再起來都得把衣物褶皺捋平整,講究的不像樣。但此時,不僅臉蛋上橫亙著指印,身上衣服也一片狼藉,在那低著頭悶不吭聲擦鏡片,擦半天還擦不干凈委委屈屈的,讓秦罹心里更心虛了。
心虛里還帶著一點微妙的憐愛,想把人抱懷里哄一哄。
只是這個奇怪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另一個給壓下去了。
秦罹忍不住陰暗想,誰讓這小狐貍疑似與秦章遠有牽扯的,他想杜絕一切潛在危險有錯嗎?
還站在門口打電話,讓他誤會了,難道對方就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想著想著,又不禁想到完全正常的監控錄像,不管他怎么看也改變不了對方沒做壞事的事實。還有剛剛他質問對方打電話,對方說是在給鐘叔打電話讓鐘叔過來,下一秒鐘叔果然到了,也昭示著對方似乎沒說謊。
這就顯得他很無理取鬧。
秦罹的陰暗一秒被打破,又看了看那邊低頭看也不看他的青年,覺得挺不是滋味的,心里嘖了一聲,沒忍住走過去伸出手。
“許醫生......”
然后就看見對方警惕地后退了兩步,盯著他紫紅紫紅的手。
“你想干嘛?”
秦罹:“......”
他忽然記起來片刻之前青年嫌他臟的話。
拿另外一只稍微干凈的手揉了揉眉心。
管家見狀,連忙把兩人推出書房外,道:“先生和許醫生都先出去吧,既然先生現在清醒沒出什么事,那也不用擔心了,你們倆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帶人把這里打掃一下。”
許昔流也很看不過去臟兮兮的自己,當先點點頭,準備回房。
秦罹下意識的跟上。
走到兩人臥室附近的時候,許昔流繼續往前,在即將拐進自己房間的前一秒,胳膊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