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呢,”許昔流轉身把東西又放回去,回過身來,悉心把男人胸口崩掉扣子的襯衫衣襟拉好,掩蓋住底下泛著紅意的胸膛,神情遺憾且難過,“秦先生又是頭疼,又是胸悶,身體到處難受,心跳也快的不可思議。”
“我才疏學淺,不知道秦先生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只好先將秦先生送到醫院里做個全面檢查看看了......”
許昔流攤攤手,回身作勢收拾東西。
轉過來的那一刻,臉上的溫和神色變成了咬牙切齒。
裝!
再裝!
看你個狗比能裝到什么時候。
許昔流嘴角勾著冷笑。
從男人第一次突然抱著他哼哼唧唧這疼那疼就是不要打鎮定劑的時候,許昔流就隱隱約約的有點懷疑了。但他當時沒確認,只是覺得恰好是對方發病了又清醒過來,他是在拿完藥回來之后,才確定對方是在跟他裝病的。
當時對方說頭疼難受讓他回去幫忙拿藥,許昔流沒想太多就去了,直到他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看見管家匆匆離開。
管家急匆匆這倒是能理解,但對方離開就讓他不太明白了。
以前秦罹處在發病狀態中的時候,管家雖說不在房間里把空間留給他讓他發揮,但也是等在外面不遠處的,隨時幫忙,不會輕易的就離開。如今管家卻毫不猶豫的就離開了,那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管家知道秦罹并沒有發病,所以能夠放心離開。
再加上他回來,對方再度抱著他哼哼唧唧,而拿回來的藥和溫水卻冷不丁被糟蹋掉,許昔流就確認了對方是在和他裝病。
正常情況下,秦罹巴不得死活不吃藥,又怎么可能主動要他去拿藥?估計是為了支開他干什么吧。還有,短短一段時間他就被對方抱了兩回也不正常,一看就是故意的,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許昔流想著,心里冷笑一聲。
裝唄。
陪著裝。
折騰他也就算了,反正最后受罪的又不是自己。
這么一想,許昔流臉上又掛上了溫柔和善的笑意,他撿起之前落在地上的金屬眼鏡,擦了擦,又戴回了鼻梁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藥箱和包。
他眸光瞥見包里放著的糖瓶,正氣著,就拿了出來打算吃顆糖冷靜冷靜。
誰知下一秒糖瓶被從自己手里抽走。
許昔流一愣。
轉身回去對上男人陰鷙森寒的視線。
“許醫生,”秦罹聲線陰狠,身上裝出來的虛弱勁也沒有了,就是黑眸深處依然透著一絲恍惚,氣的。他惡狠狠的問許昔流:“這是什么?”
秦罹倏然轉醒。
原本的神思不屬都在看見青年當場拿出藥瓶的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前所未有的冷靜。
秦罹忍不住地心想,前一秒還在真切的關心他,又是摸額頭又是聽診,溫柔的不像樣,后一秒居然能當著他的面把那個被換了藥的瓶子拿出來,怎么,是想當場給他下藥嗎?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秦罹心里的動容此時都被轉換為了滔滔怒火。
既惱怒生氣,又復雜難言。
令他忍不住的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對方從包里拿出來的藥瓶!
手里捏著那個白色的瓶子,秦罹力道大的恨不得當場把這個該死的瓶子捏碎。他再度盯著許昔流惡狠狠質問:“許醫生,怎么不說話?”
“告訴我,這個是什么?”
“......”
許昔流眨眨眼,人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