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步往那邊走。
不消片刻就走到了許昔流旁邊,站在秦章遠面前。
關系一點不好的叔侄倆對視,秦章遠惡狠狠道:“秦罹。”
聲音恨的一聽就能聽出來。
偏偏他人前還要裝的大氣隨和,表情不免就有些扭曲。
秦罹站定,黑眸在秦章遠身上慢條斯理地過了一遍,才居高臨下的勾起唇打招呼,開口就是熟悉的陰冷嘲諷:“叔叔既然腿瘸了,在家好好待著就是,還非要跑出來,萬一在這會場上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另一條腿也保不住?”
“如果再出了什么意外,癱瘓了也說不定。”
許昔流聽著嘴角一抽。
好好,老陰陽人了。
反派聽了心里能慪死吧?
看來是他擔心過頭了。
這段時間秦罹在他手里有好好吃藥,身體漸漸好起來,發病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恐怖,只是恍惚一會兒就會自主清醒,倒是沒有他擔心的那么糟糕。
思及此,許昔流也便放下心來,專心裝起來自己這個“間諜”。
他在反派那暫時還不能暴露,雖說這出戲遲早會落幕,但現在裝著還有好處,至少能穩定現狀,他還能從反派那得知到一些對方的動作,省得對方又鬧出來什么。
于是許昔流耳觀鼻鼻觀心,在聽見男人奚落嘲諷秦章遠時,雖是站在男人身邊,但還是恰到好處的露出了訝然隱忍的表情給秦章遠看,好像很為其憤怒似的。
他也不擔心男人會因此生氣,反正早就坦白過了,對方都知道。
旁邊的秦罹抽空看了一眼許昔流,原本是擔心對方會被秦章遠刁難,結果卻看見對方溫和中透著些許隱忍憤怒的表情,一聲不吭自顧自演了起來。他不由一愣,反應過來心里復雜。
這小狐貍果然裝起來了,別說,這么一看還挺可愛,搖著尾巴裝模作樣的......
秦罹沒忍住偏頭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私人醫生微抿嘴唇,金絲鏡片后的眸光垂著,難得的乖巧模樣。
然而下一秒,他便后知后覺起來。
......等等,對方這么熟練,那在沒坦白前,對方為了不暴露,不會也是這樣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吧?
那自己那段實際豈不是被完全玩弄于手掌心?
秦罹臉一黑,好像都能看見青年背后偷笑的樣子,登時咬了咬牙。他就知道這小狐貍絕對不是看著這么乖!表面和和氣氣成天笑瞇瞇,實則絕對一肚子壞水,手段高著呢。
可他這口氣還沒上來,就自個兒掐滅了。
秦罹別別扭扭的想,這小狐貍如今對他有那么點意思,還為了他違抗他喪心病狂的叔父,如今又在他叔父面前做戲,那他就此原諒對方過去的經歷也不是不行......
就是這罪魁禍首,呵呵。
秦罹看向秦章遠的目光又陰鷙森冷起來。
秦章遠果然被秦罹那句話氣的不輕。
可他到底是在外界裝模作樣了這么久,周圍又有記者報導,輕易不愿崩了辛苦多年營造的人設。他眼珠一轉,覺得換個角度來看,目前也不是什么糟糕場面。他是個正常人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但是他這個侄子,腦子多少有點問題,要是能讓對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當場失控發瘋,這么多鏡頭看著,不就徹底坐實對方有精神病的傳言了嗎?
于是秦章遠笑了下,一派和藹,看著秦罹就像是看著不懂事的小輩一樣,看得秦罹一陣惡心。
“你也要多關心關心自己,自己身體好不好只有自己才知道,還是多注意一點吧,這么多人在場,要是當場發瘋了可就不體面了。”
秦章遠說著,眼神往旁邊瞥了一下,繼續笑著說:“哦對,你這不就帶著醫生嘛,沒事多讓許醫生給你看看,我聽說許醫生醫術高超格外負責任呢。”
他說的聲音不大,人又裝的和藹,光看表面,惡人一定是秦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