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針對的又不是他!
許昔流心下一陣無語,又默默地保持微笑從秦罹身后慢慢站出來,不叫反派觀察到他們倆之間可疑的關系。
秦章遠的確沒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秦罹身上了。
過來之后,秦章遠便裝的和藹儒雅,笑的眼角出現了淡淡細紋,和聲道:“自從你搬出去老宅之后,你我叔侄倆也許久沒見過了,推我在附近走走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秦罹面無表情,黑眸冰冷且嘲諷:“我沒什么想和你說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兩人同框,已有不少記者嗅到了熱度的味道,悄悄舉起了鏡頭對準這里。秦章遠注意到,臉上儒雅和善的笑意愈深,看上去更像一個疼愛小輩的長輩了。但他的話卻并不如此,秦章遠意有所指,嘴角勾起一個詭譎的弧度:“真的不想嗎,我想同你說說,你父母的事。”
聞言,秦罹身體霎時間就繃緊了,黑眸陰戾,死死的盯緊秦章遠。
那一刻,他有想把這個人捏死的沖動。
不叫對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底線上試探。
秦罹死死咬牙,才勉強遏止住了自己心頭滋生的惡意,但呼吸的粗重聲和一瞬間啞下去的嗓音卻掩蓋不了。
他緩緩開口:“......說。”
“現在就說。”
“我倒要聽聽,我的好叔父能說出什么來。”
他低啞笑了兩聲,滿是暴戾。
許昔流敏銳覺察到了身旁男人氣息的變化。雖然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甚至連動都沒動過一下,但是許昔流卻看見對方的手好像捏緊了,而且下頷也繃起,以至于脖頸間冒出來一條猙獰的青筋,昭示著對方此刻情緒正處于暴虐激蕩期。
男人這個狀態,最忌諱的就是情緒激動。
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發病,現在又沒有藥,到時候場面會非常難以控制。
許昔流一瞬間就明白了反派突然提及秦罹父母的意圖,他從管家那聽過,秦罹的父母雙雙去世,他原本以為是意外,現在看來,卻好像和反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然也不會反派只是提了一句,男人的情緒就這么激動了。
然而不論是作為醫者,還是單純作為主角這方的人,他都非常反感這種行為。
許昔流臉上的笑意淡了點,在男人呼吸粗重眸底浮上猩紅的關頭,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后背,而后上前了一步,阻擋住了秦章遠看向秦罹的視線,金絲鏡片后的桃花眼笑的溫和禮貌,笑瞇瞇先一步推上了秦章遠的輪椅。
“秦先生剛剛吃了藥,力有不逮,逛一逛什么的,還是讓我代勞吧。”
他加重了“吃了藥”三個字,試圖讓反派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別再盯著男人不放。
秦罹正陰暗想著秦章遠死法的時候,忽見他的私人醫生不著痕跡的擋在了他面前,代替他推上了秦章遠的輪椅。
他愣住,黑眸里的陰戾暴虐轉瞬間消失了一半。
秦罹盯著青年挺拔好看的肩背,黑眸深處還浮動著尚未完全褪去的血絲,看上去特別陰狠駭人,可目光卻顯得尤為專注。他忍不住地想,他的醫生就這么喜歡他嗎,哪怕在他叔父面前,也要維護他,甚至為了他不惜又一次違抗?
他深吸一口氣。
秦章遠愣神的工夫人忽然就跟著輪椅轉了個圈,又愣了愣。
他聽見醫生的話語,一喜。
吃了藥了?
吃了藥的好啊,吃了藥更容易發病!
這醫生怎么這么不懂事,這種時候就更應該讓秦罹推他,只要秦罹出現一點不對,他就完了!
秦章遠心里急,面上卻是裝的穩當,和藹朝許昔流擺擺手,試圖讓這礙眼的醫生趕緊滾蛋:“不勞煩許醫生了,我這個侄子又不是沒長手,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