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不是傻子。
許昔流一想自己的身家,唇角就忍不住的上勾,臉上一直以來帶著的公式化的溫和笑意,此刻愈發真誠,過于真誠以至于到了甜美的地步。金絲鏡片后的桃花眼微微彎著,眸底都是滿足。
他就說能從網上學到真東西吧!
一通熱血且酣暢淋漓的背完,四千萬到手。
許昔流最后意猶未盡,忍不住來了個售后總結:“秦先生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打錢的時候尤其帥。
這一刻他單方面將男人等價于財神爺。
秦罹聽了,心里舒爽極了。
嘴上卻矜持道:“說了這么多不口渴嗎?”
說完將剛剛倒好的一杯茶輕輕推到許昔流跟前,示意他喝。
許昔流笑瞇瞇的接過喝了。
秦罹余光瞥著身邊青年愉快喝茶的乖巧模樣,黑眸微瞇,心里又是滿足又是甜蜜。
他一直以為,他的私人醫生狡猾的如同狐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嘴里沒一句真話,偏偏能勾的人圍著他團團轉。前一秒讓人發現他不懷好意氣的難受,下一秒對方就可憐巴巴地到你跟前賣乖讓人不忍心斥責他,簡直又愛又恨。
他原以為這小狐貍就算喜歡他,對他有好感,也是或多或少摻雜了點利益的,沒想到對方對他的愛如此純粹,如此熱烈,如此專注。
能如此精準的看出他的本質,私底下一定花了不少心思研究他吧。
秦罹暗暗思考。
難道在他不注意的地方,這小狐貍都在悄悄的關注他?
甚至可能更久遠的過去,對方就已經生了這種心思。
這份心意悶在心里,悄悄生根發芽,逐漸生長壯大,以至于到了不得不呼之欲出的地步,從而有了剛才對方的那番剖白。
秦罹心想,他的私人醫生一直對外都是一副溫和禮貌且內斂的形象,雖然骨子里透著狡猾,可也很難讓人將其與熱烈的形象聯系在一起。但剛才的那番話又是那么的灼熱,將這樣暗含表白的話語說出口,一定花了對方很大的勇氣吧。
秦罹悄聲看去,果然見著青年雖然捧著茶杯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喝著茶水,但是氤氳的霧氣間,對方白皙的耳朵尖透著緋紅,金絲鏡片后的桃花眼靈動的亂看,好像既欣喜,又很惴惴不安的樣子。
冷不丁的,對方同他的視線對上,愣了愣,抿著唇笑了,格外好看。
秦罹默默的收回視線,覺得他的許醫生果然好愛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足足艱難思考了半分鐘,秦罹緩緩出了聲,帶著點堅決:“我不會辜負你的。”
“......?”
啥?
一直沒將白得四千五百萬的激動勁消化完的許昔流狐疑愣住。
什么不辜負他?
許昔流瞧了瞧男人堅決甚至是堅毅的俊臉,捉摸不透,忍不住伸手過去,覆在男人額頭上,仔細感受了一下,嘴里喃喃:“......也沒發燒啊,怎么大白天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秦罹聞言臉色一黑。
不善陰沉的眼神盯緊青年。
冷哼一聲。
欲擒故縱是吧,他懂。
兩個人心思各異,這一刻也難得安靜下來。
許昔流自從來到后就在好奇的左看右看,東西還沒收拾。他招呼了男人一聲,起身去拿帶過來的東西。來之前,許昔流留了個心眼,行李箱和藥箱都動了點手腳,如果有外人打開的話,他能注意到。仔細查看了一遍,尤其著重注意了一下藥箱,發現都完好無損,沒有被其他人打開的痕跡,許昔流這才放下心來。
本來他是擔心反派除了他之外,還會留有什么后手,看來是他多慮了。
也是,反派現在又躺在了病房里,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這邊。
再說了,對方現在斷了一只,只有一只手了。
許昔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門口適時傳來拘謹的敲門聲,三下結束后,又是三下,好像多敲一下擔心就會引起門內的人不快似的,使勁收斂著。
許昔流耳尖地聽見,不過他正在收拾東西把藥箱放在隱蔽地方,騰不開手,就朝旁邊的男人道:“秦先生,有人敲門,你去開一下吧。”
秦罹聞言睨了他一眼,心想這小狐貍這就開始使喚他了?
人卻是老實地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是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個挺高,穿著很新潮,長相酷酷的,就是看起來有點傻。瞧見他開門之后,愣了一下,隨即才假裝鎮定的喊了一聲秦總。
認識他?
秦罹挑眉。
他能對許昔流和顏悅色指哪打哪,不代表對其他人也是一樣。過來開門之后,秦罹就自動換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危險氣勢,再加上他人高長的兇,面無表情低眸看人的時候,黑色的瞳孔格外冷血。
看著就不好惹。
秦罹見這人半天不說話,低氣壓更甚,不耐煩地:“有事說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