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流簡直如遭雷劈。
而另一邊,秦罹垂眸看著面前青年從他說完那句話后就睜圓一雙眼睛的驚訝表情,覺得對方更可愛了。精明狡詐的小狐貍難得會露出這樣傻傻的表情,像是呆住了一樣,是聽見他這樣說感到驚喜和意外嗎?真是令人心軟。
秦罹沒忍住又勾了勾唇,毛毯底下,一只胳膊牢牢地摟住對方,將人環在自己懷里,他則是屈指蹭了蹭青年的臉頰,陰沉冷厲的面容攏上一層柔和,低聲:“怎么不說話?是太開心了嗎。”
說完,秦罹忽地有些苦惱。
他不禁思考起來以后該如何稱呼他的醫生,雖然叫許醫生他也很喜歡,但是這樣體現不出親密......
許昔流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開心嗎?
他可太開心了。
他開心的簡直找不著頭腦!
許昔流望著眼前男人一臉甜蜜的樣子就覺得頭疼,非常頭疼。事情是怎么發展成這樣的?原本被男人碰碰摸摸的微妙悸動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勉強微笑,一把把男人伸過來蹭他臉頰的手指攥住,據理力爭:“這不對吧,秦先生話可不能這么說。”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表白?”
他緊緊盯著男人。
秦罹聞言回過神,黑眸深處泛起一絲疑惑。
沉思兩秒后,他再度明悟了,俊臉沉穩,又道:“我知道了。我會假裝沒聽見,你可以再表白一次,我答應。”
是因為被他搶先缺少儀式感而氣惱嗎?
也確實,儀式感挺重要的,是他莽撞了。
他可以再配合一次。
秦罹輕咳一聲,耳朵紅了一片,心底滿是甜蜜的苦惱,往日陰鷙狠戾的面容,此刻也柔和的不像話,猛地一看,居然還有點奇怪的嬌羞。他低聲提醒:“你可以開始了。”
開始個屁,許昔流簡直開了眼了。
臉上的微笑簡直繃不住,氣到說不出話,他現在算是知道被冤枉是種什么樣的感受了。許昔流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冷靜,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試圖捋清目前的混亂局面,并盡力更正:“我沒想表白,我也沒有暗戀你,你搞錯了。”
他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心思?
他連發現男人對他有意思都是近期才剛剛發現的好嘛!
就算是表白,那也該是秦罹對他表白而不是他。
明明這人到現在還摟著他不松手。
許昔流覺得冤,巨冤。
秦罹聞言驚詫,眉心蹙緊,垂眸打量了一會兒許昔流的表情后,眉頭又松開,一臉篤定地道:“你有。”
正以為男人會良心發現的許昔流:“......”
僵了又僵。
“我知道人在這種時刻都會害羞,你也不例外。”秦罹緩聲,目光望向遠處還在不斷升空的初陽,冷厲的黑眸被染上輝光,音量雖然低,可卻一點都沒漏,全進了許昔流的耳朵。“你被秦章遠威脅,卻還是選擇站到我這邊,對我這么關心,難道不是喜歡我嗎。”
說著秦罹偏開臉,手臂卻是摟的許昔流更緊了一點,許昔流側著身子一個不留神,趴到了對方懷里。
以這個角度,許昔流驚奇的看見紅意從男人耳朵爬到了脖頸。
他目瞪口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