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秦家老宅所在了。
下車后,許昔流默不作聲打量了一下,秦家老宅整體看上去很像是座園林,假山流水竹林小樓,雕梁畫棟,滿是金錢的味道,奢華低調。然而仔細看去,能看出現代的痕跡,融合的恰到好處,使得這座園子不至于過于古樸。
只是不知是今天天氣太陰光線不好,還是從男人嘴里得知了一部分這座老宅曾發生過的事,許昔流一眼看過去,覺得這處地界有點不太舒服,檐下生陰,令人生悶,透著股大家族肅然之下的悶。
他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
有人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一樣,等在了一邊:“少爺。”
許昔流聞聲望過去,看見一個老伯,年齡比山莊里的鐘叔還要大,穿著整齊講究,微微斂著容,話也是直接對秦罹說的,對站在男人身邊的他一眼沒看。
許昔流忽然升起了幾分興趣,不由得猜測起對方身份。
看年紀,像是爺爺那輩的,但是如果真是秦老爺子的話,不可能孫子來了還規矩恭敬的迎出來,所以他猜這人,應該也是這座園子里頭管事一類的人物。
這樣對方對秦罹的稱呼也有解了。
管事瞥了眼男人身邊戴著金絲眼鏡,笑意盈盈的青年一眼,仍舊沒說什么,只是又對秦罹道:
“老爺子讓您過去。”
秦罹沒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不去。”
自從踏上這塊土地,他心里就一陣煩悶,連帶著周身的氣場也更加躁郁陰沉。聽見對方捎帶的命令式的話語,頓時就牽扯出一些不太美妙的記憶,令他氣息也跟著沉了沉,面無表情。
“可......”
“明天。”秦罹打斷他的話,表情陰沉,黑眸泛著森寒的冷意,“不用再說。”
管事一噎。
秦罹也沒再多說什么,帶著許昔流徑直往一側方向走。
許昔流自然是乖乖跟上,他順從的轉過身,感到后方有一道視線停駐在自己身上。
許昔流一頓,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男人:“剛才那個人是誰?”
“是我祖父的身邊人,一直跟著我祖父為他做事,也打理著這所園子,姓高,我小時候喊他高伯伯。”秦罹簡單解釋了,陰沉的面色因著青年湊近的悄悄話而緩和了些許。
在他五歲之前,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時候,一切都還很平和。祖父雖然嚴厲但也對他很好,高伯作為祖父的手下人,也對他和顏悅色,他和對方的關系不錯。然而之后,祖父愈發嚴厲,看他就像是在評估一件工具,高伯作為老爺子忠實的擁躉,自然也繼承了老爺子的意志,他看透了這些,便漸漸疏遠開來。
思及此,秦罹不由皺眉:“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沒有,”許昔流眨眨眼,“就是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許昔流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但絕不是單純的好奇。
秦罹聞言放松了些:“沒事。”
“你跟我著我過來,又是生面孔,他多少會看你幾眼,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帶人回來。”
許昔流一聽挑挑眉,笑意加深:“原來是秦先生的第一次,那我還挺榮幸。”
秦罹也勾勾唇。
想了想又沉聲道:“他回去后應該會將今天的事告訴老爺子,祖父有可能會派人來讓你去見他,不用搭理,反正基本上你我應該都在一起,明天清明掃個墓,過后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許昔流老實點點頭:“知道了。”
聽起來有點像小說里寫的,大家族的長輩發現年輕一代從外頭帶回來了人,挑剔不滿,于是私底下趁小輩不在,把人叫過去甩下幾千萬,說拿著錢離開我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