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敢說,這位高伯此時此刻就對自己沒多少善意。
連帶著對方身后站著的人也是。
看上去聲勢挺浩大,又是做足了姿態,初來乍到本就客氣疏離,這話一出來很容易架的人心生膽怯,稀里糊涂的跟著就走了。
然而許昔流最不缺的就是淡定。
這絲恭敬做出來,有幾分真心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從從容容站在原地,腳步都沒挪動一分,臉上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
心里想歸想,他面上卻是滴水不漏,溫和地拒絕了:“抱歉,我是秦先生的私人醫生,貿然離開,對秦先生的病情不太好。”
蠢貨才離開。
這里他又不熟悉,路又奇奇怪怪,迷路了都不知道。
再說,反派也在這里。
高伯蹙眉,也不退讓:“只是說會兒話的工夫。”
“抱歉呢。”
許昔流依舊微笑。
客客氣氣。
“許醫生還是走一趟的好......”
他還沒來得及說下去,就被人打斷了。秦罹從遠處大步過來,裹挾著一身的寒氣,明顯是發現了異常,到了就站在青年旁邊,冷笑一聲,俊臉上蒙上一層陰翳,已然是十分不虞了:“要帶我的人去哪?”
“老爺子說,想和許醫生說說話。”高伯不敢大意,如實說了。
秦罹給了對方說話的時間,末了陰惻惻:“是嗎,單純說話還是敲打?”
“我說了,明天。”他不耐煩,“不懂嗎?”
男人氣勢深重,眸底陰鷙,壓迫感很足。
就算是看著對方長大,高伯此時也深知眼前人絕不如幼年那般,甚至對方現在,一身的氣勢比深居在這所園子里的秦老爺子還要強,一詞一句叫人不敢違逆。
他頓了頓,帶著人走了。
秦罹目光冷冷地看著這些人離開。
轉身就吩咐了帶來的保鏢。
回房的時候,男人還是沉沉冷冷的,許昔流湊過去拍了拍對方的后背:“消消氣,消消氣,我這不是沒去嘛。”
“哼。”秦罹冷哼一聲,依舊不太高興,心底滿是被人挑釁了的不爽。但看到青年溫溫柔柔的湊過來,還是面色緩和了些,伸手把人摟住,埋到對方頸窩間蹭了蹭,深嗅了一口淺淺淡淡若有似無的玫瑰荔枝香氣,“溪溪。”
許昔流彎彎唇,摸了摸男人的腦袋。
嗯了一聲。
“絕對不要離開我。”秦罹低聲。
許昔流愣了愣,旋即微笑:“不會。”
“放心吧。”
秦罹聽完滿意了,蠢蠢欲動,就著這個姿勢輕輕咬了一口青年瑩潤的耳垂。
許昔流頓了頓,笑容微斂,毫不客氣地把人推開了。
他摸了摸自己濡濕的耳垂,沒好氣:“說你是小狗還真當小狗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