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張力立馬把事情交代清楚:“許醫生在山莊門口被人帶走了,應該是用了迷藥之類,是一輛有點舊的銀面包,車牌沒看清。”
秦罹剛開始有些怔,聽到許昔流被帶走的那一刻臉色登時就陰鷙下來了,握著手機的手不住收緊,到最后竟有點抖。
現在他們正在會議室里開會,開的好好的,忽然就見他們秦總接了個電話,還沒說兩句氣壓就低下去了,臉色沉的能殺人,氣場恐怖的在場人沒一個敢吭聲。
秦罹感覺莫大的恐慌轉瞬間席卷上他的心頭,根本無法擺脫,急促的心跳響在耳邊,呼吸都窒悶住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硬生生擠出來,帶著血腥氣。
理智繃緊到最邊沿。
“.......帶人追上去,盡快把車截停。”
“別讓對方徹底把人帶走。”
張力無暇說太多,簡短答應了。
手機里傳來短促的忙音,秦罹沒工夫去管。他滿腦子都是做這一切的人,額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到嘴里都是血味。
秦章遠!
該死的他就應該先把對方弄死!
當聽見許昔流被不明人帶走、還是在山莊門口被人帶走之后,秦罹就知道幕后主使是誰了。這作案手法和他小時候在家門口被人綁走一樣,很難不懷疑是秦章遠在向他挑釁。
時隔許多年場景又一次重現,秦罹難以自抑地回想起那時自己的經歷,一幀幀虛幻的畫面不住在腦海里劃過。他大腦神經質地一陣抽痛,這種感覺很熟悉,如影隨形,以至于凌厲的黑眸一陣恍惚,帶著痛苦的底色,秦罹不得不掐進掌心里借由劇烈的疼痛才能維持清醒。
不行,他不能發病......至少這種時刻不能。
他還要把他的醫生帶回來。
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秦罹用力掐了下掌心,濃重的血腥氣蔓延了出來,借著綿密刺骨的疼痛,他迅速起身離開,一邊查看許昔流的定位,一邊緊急調用人。
與此同時,面包車上裝暈的許昔流感知到身下的車子從平穩過渡到顛簸,心下不住思索。
他猜這伙綁匪走的應該不是尋常路,如果是走正常山道,那么山莊不可能不知道有車過來了,除非對方另辟蹊徑,走的不知道那條山間小路,突然出現在山莊門口,正好叫出來透氣他碰個正著。
然后離開時為了避免走大路被發現,這伙人應該走的還是崎嶇的山路,沒走大道,防止在大道上被人截個正著。
這也是身下車子由平穩到不住顛簸的原因。
想著,許昔流心里還是不由暗罵一聲,他這是什么鬼運氣,這種倒霉事都能叫他碰見,沒事跑什么門口透氣啊!
許昔流心里抱怨的同時,聽見前面的綁匪也在抱怨著:
“媽的后面那人還遠遠的追著,反應真快,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