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流一眨不眨的盯著秦罹看。
秦罹僵硬了一會兒,又軟和下來,摟住許昔流,額頭輕輕抵在許昔流的肩窩上,像是露出了一點脆弱似的。
片刻后,低聲承認了:“溪溪,我確實是在害怕。”
哪怕距離那天已經過了小半個月,可一回想那天的場景,秦罹還是感到心慌后怕,像是心間驟然間缺了一塊似的,綿綿密密一陣陣的疼。
沒人知道那天坐在直升機上緊盯著不斷移動的坐標的秦罹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沒人知道當秦罹看見他的醫生,他的小狐貍,狼狽的從那輛老舊面包車里帶著傷痕從容不再的出來時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樣。
哪怕這些天把怒火全數發泄在始作俑者身上,哪怕秦章遠在第二天就落網,落網前傷痕累累原本打著石膏的手腳徹底折斷,也沒能平息秦罹心里的暗火。
秦章遠本就該死!
但是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死又太便宜對方。
秦罹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青年身上淺淡的香氣,凝了凝神。
“別害怕,我不是在這嘛。”秦罹聽見他的醫生用一如既往的溫和音調在他耳邊輕輕道,“這不怪你,也不怪我,更不怪張力他們,畢竟是誰都沒料到的事情對不對?”
“正常人怎么能揣摩瘋子的思維?”
這是許昔流的心里話。
那個時候反派明顯處于走投無路發瘋我不舒服你也別想好過的心態,亡命之徒的心理是沒法揣測的,所以才會有不計代價綁架他這一回事。
若不是那天許昔流倒霉剛好在山莊門口散步,反派根本不會成功。
許昔流說完,看見男人低緩了嗯了一聲,指腹摩挲著他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鏡框,就知道對方大概沒怎么聽進去。
“秦罹,”許昔流加重語氣,“看著我。”
這些天,許昔流身上的一些小物件,基本都被秦罹裝了定位器,像是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就不舒服一樣,許昔流知曉對方還沒從后怕中走出來,就默認了。他的這副眼鏡就是,當知道幾十塊錢隨便買的裝飾用的金絲眼鏡,裝了微型定位器身價霎時間翻了百倍之后,許昔流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說起來也好笑,明明遭遇綁架真切在危險邊緣走了一遭的是許昔流,可秦罹卻表現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傷害一樣。
許昔流臉上還是掛著慣常的溫和笑意,只是比平時顯得更加溫柔一點。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這種事情就只有那一次。”
“別再想了。”
他湊近親了親男人的唇瓣。
然后想了想,又咬了一下,溫和的眼底頓時就多了點狡黠。
“做一次吧,”許昔流誘哄道,“做完心情會好很多。”
“花樣隨你來,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