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闊步走到樓梯口時,果然看見季澄意捧著他那個破iad坐在沙發上。
他下來的動靜一點也不小,每一步都帶著濃濃的不高興,可季澄意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
這讓余赫延更惱火了。
“季澄意,你不說今天回不來的么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余赫延走下樓梯,來到季澄意面前,壓低的聲音里帶著不爽的質問。
季澄意放下iad,抬頭。
客廳燈沒有全開,僅僅只開了沙發邊一個暖色的落地臺燈。
融融的暖光照亮在寬敞的客廳鋪灑下一片朦朧的氛圍感。
也照亮了季澄意的臉。
季澄意五官精致,眼神冷靜,上揚的眼尾帶著點繾綣的弧度。
他一身煙灰色西裝,沉悶的顏色非但不顯老氣,反而還將他將身上那種溫柔的氣場襯托的更加溫文儒雅。
僅僅只是抬頭的一個動作,就自帶一種說不出的矜貴感。
“對不起,我忘了提前通知你了。”季澄意淡聲解釋,他的聲音清潤干凈,如珠似玉。
很好聽。
卻沒有絲毫平靜之外的情緒。
余赫延和他對視。
雖然季澄意并沒解釋他為什么突然回來。
但余赫延還是從他平靜的眼底看到了答案。
因為他下午委屈巴巴地給季澄意發了條語音“意哥,我好想你啊,你再不回我真的要哭給你看哦。”
所以,這個人是為了那條語音趕回來的。
反應過來后,余赫延眼底顫了一下。
看吧,這人總是這樣,明明在很多小細節上都是個溫柔到極致的人。
卻因為不善于表達而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就像現在。
明明這人就在他眼前,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兩步之遠,可季澄意還是給他一種天上冷月般的高不可攀。
好像他永遠都無法真正觸碰到這個人。
也無法走進他的心里。
這一刻,余赫延心里不由自主地蔓延起巨大的失落。
“季澄意,你都不生氣的么”余赫延明知道自己這句話問的很沒有道理,但他還是很想刺激下季澄意。
季澄意和他在一起三年。
這三年里,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爭吵好吧就算有,也是他方面地在吵,在鬧。
季澄意永遠溫柔冷靜,仿佛他不是置身于戀愛關系里的主角之一,而是一個旁觀者。
說好聽點,是季澄意性格好不跟他計較。
說不好聽的,是季澄意太過于木頭了。
木頭到余赫延不止一次地想激怒他。
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無理取鬧的。
一如現在,他就很惡劣地想看季澄意為他的出軌傷心難過,甚至歇斯底里地責怪他,質問他怎么都好,只要不是這么平靜就行。
但沒有。
季澄意只是拿著iad從沙發上起身,以一種平靜至極的語氣說“你只是做了你覺得開心的事,我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話音一轉“但你的開心過界了,所以我們的情侶關系自動結束,余先生沒問題吧”
他的口吻就好像只是結束一段不太愉快的合作。
而不是三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