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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澄意說要洗漱半個小時,其實十五分鐘就洗好了。
只不過沒第一時間從浴室里出去。
就那么裹著浴巾站在鏡子前,對著朦朧鏡中的自己怔怔出神。
剛才他并沒跟藺謹獨開玩笑,他確實有些緊張。
而他之前一直沒跟余赫延做,也不單單只是時間問題。
而是他本能地抗拒那樣的深入交流。
還有一點就是,他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感覺。
一種余赫延遲早會離開他的感覺。
所以他一直不愿意跟余赫延做到最后。
可誰知道,和余赫延三年都沒能做成的事,居然在短短兩個月內就要跟藺謹獨做了。
那天沈繁問他為什么要跟藺謹獨進行這樣的合作。
但其實,這樣的問題他也問過自己。
但沒有答案。
他是真的說不上來到底是因為和藺謹獨有了合作結婚的原因,所以不想背叛婚姻去找別人。
還是因為他心底那似是而非的感覺。
他感覺藺謹獨喜歡他。
也感覺自己并不討厭藺謹獨。
但其它的
他就不是很確定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合作會帶來什么的后果。
但蝴蝶扇扇翅膀飛向大海,誰知道它是會掀起巨浪淹沒自己,還是飛到海的那邊看到另一番景色呢。
誰也想不到。
所以季澄意也不想去想后果。
反正藺謹獨給足了他好處。
深吸了一口氣,季澄意放下浴巾轉而開始吹頭發。
頭發吹好,他伸手去拿睡衣。
卻在準備往身上穿時,又頓住。
他思慮片刻,還是放下睡衣,轉手拿來浴袍穿在了身上。
反正等下還是要脫的,倒不如不用這么麻煩。
也好節省點時間。
穿好浴袍,季澄意又在回到床上看了會兒手機,這才踩著半個小時的時間,起身出了臥室。
二樓的客房在走廊的最盡頭。
季澄意出門左拐,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
到了客房門口,季澄意見客房門沒關,就直接推開。
“藺總”他探頭往房間看了一眼。
房間里的藺謹獨在沙發區域擺弄著什么,聽見季澄意的聲音,直起身子朝門口看過來。
這一看,他目光直接愣住。
為了不把目的性表現的那么明顯而讓季澄意更緊張,藺謹獨洗完澡連睡衣都沒換,而是在衣柜里挑挑揀揀穿了一身最為合適的家居服。
他本以為季澄意也跟他一樣,結果季澄意只穿了一身灰色浴袍。
盡管浴袍的下擺被季澄意系的一絲不茍,可微敞的領口還是將他那精致的鎖骨欲蓋彌彰地顯露了出來。
藺
謹獨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底一熱。
他眨眨眼斂下眼底的熱意,盡量紳士而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季總先過來坐吧。”
季澄意嗯了聲,關上門走過來。
走到近處他才看見,小茶幾上擺著一瓶酒紅酒和兩個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