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蘊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來“季總,藺總的人一直等在包廂外面。”
這個名字一出來,包廂里連黃總在內的人都忍不住心底一寒。
季澄意卻忍不住牽了牽唇,但很快又將唇線抿直。
“外面有人等我,我就不跟你廢話了。”季澄意從椅子里起身,順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檸檬水,“黃松,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跟你合作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破公司是當年趙恒鑫為了從公司偷錢而一手幫扶起來的么”
黃松的臉又白了一度。
季澄意看著手里渾濁的檸檬水“我還知道,你那個破公司有他的股份甚至,他的股份占了大頭對吧”
黃松瞪著眼睛看著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季澄意笑了笑“因為我要讓他知道,不管他給自己留多少活路,我都會一一踩死。”
黃松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個面相這么溫柔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他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季澄意卻還是笑。
燈光下,他一雙偏棕色的眼睛笑的格外溫柔,“黃總別怕,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麻煩你一下。”
黃松戰戰兢兢的“什什么”
季澄意說“麻煩你把我剛才那句話傳達給趙恒鑫,順便祝福他早死早托生。”
黃松不敢說話。
季澄意也不需要他說什么,目光轉了轉“還有”
“還還有什么”黃松抖著聲音問。
“這杯檸檬水很好喝,我請黃總喝。”季澄意說著,緩緩將檸檬水舉過黃松頭頂,然后慢慢倒下來。
黃松被兜頭淋了一腦袋的檸檬水,卻沒敢發怒,只緊抿著嘴巴不讓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的液體流進自己的嘴巴里。
季澄意看到,問他“黃總這是不給我面子么”
黃松“”
到了此刻,黃松才開始后悔。
他就不該動搖那沒用的小心思,更不該鬼迷心竅地去聽趙恒鑫父子的鬼話。
季澄意當年小小年紀就像趕落水狗一樣把趙恒鑫父子趕出晉城。
現在的他比起當年,想也知道只會更不好惹。
他也是腦子抽風了才會聽趙濱的。
“黃總,我沒耐心的。”季澄意的聲音像催命的惡魔一樣響在他頭頂。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本著吃小虧不吃大虧的原則,黃松終于松開嘴巴,任由那淡黃色的液體流進他嘴巴里。
“好喝么”季澄意問他。
黃松咬著牙“好喝。”
“好喝這里還有。”季澄意將倒空了的水杯遞給關蘊。
關蘊接過的同時,又端起她餐具前的那杯酒遞給季澄意。
季澄意像剛才一樣,將酒杯舉過黃松頭頂,再將里面的酒液盡數倒在他頭頂。
沖鼻的白酒味沿著黃松的頭頂流落下來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了要窒息的感覺。
偏偏面前的季澄意還在問他“這個酒好喝么黃總”
黃松像剛才一樣張嘴接住順著臉頰留下來的酒液,然后回答說“好喝。”
季澄意輕笑一聲,“既然黃總這么喜歡喝,那你就把這里的酒全都喝掉吧。”
黃松自然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季總放心,我一定把桌上的酒全都喝完。”
季澄意沒再說話,丟掉手中的酒杯就轉身往門口走去。
關蘊跟在他身后,及時為他遞過去一條濕毛巾。
季澄意從關蘊手里接過濕毛巾就開始擦手,他擦得細致又狠,一根根白皙的手指都被他擦出了深紅的痕跡。
好像沾染了什么很臟的東西。
走出包廂,季澄意果然就看見走廊盡頭兩側各自守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
季澄意見過他們,確實是藺謹獨公司的安保人員。
季澄意朝著左側走廊走過去,那邊剛好是電梯口。
他剛到達電梯口,藺謹獨的安保人員就很體貼地幫他按了下行鍵。
季澄意轉頭看他“你們藺總呢”
那人恭敬回答“藺總應該在家。”
季澄意有些好笑“藺總教你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