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是轉過頭坦然迎上藺謹獨的目光，“你要聽實話么”
藺謹獨輕聲一笑，“當然。”
季澄意轉了轉手里的杯子，說“我覺得你這幾天跟之前完全像換了個人。”
像是意料到他會這樣回答，所以藺謹獨幾乎也毫不遲疑地就點頭“嗯。”
他說，“不僅你這樣覺得，我這兩天自己反思我自己，也覺得我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季澄意嗯了一聲。
藺謹獨說“我以前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我認為如果我能把說廢話和做蠢事的時間節省下來，就可以給我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價值。”
季澄意贊同點了點頭。
見藺謹獨一直沉默看著自己，抿抿唇又配合問，現在呢”
藺謹獨不答反問，“你知道我為什么跟你結婚么”
季澄意頓了頓，倒也顧不上他的回答會不會誤導觀眾，如實說，“因為我和科奧是你和盛達在晉城最好的選擇。”
藺謹獨點頭“不錯，我把晉城所有適婚人的條件都放在一起做了個對比，然后選出了最優秀的你。”
他看著季澄意的眼睛。
火光下，季澄意的眼睛像個剔透的琥珀，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藺謹獨看的很沉浸“我本以為你會給我帶來預想之內的價值。”
想起藺謹獨雙手捧給自己的那些資產，季澄意不由得想笑，“結果我讓你損失慘重。”
藺謹獨安靜兩秒，點頭“確實，你確實讓我損失慘重。”
這叫什么話什么叫損失慘重我那么香一個老婆你不要給我啊
藺總你最好給我好好說話，不然我的四十米大刀可就收不住了
季澄意抿了口溫熱的啤酒，聲音飄忽“一切都沒定，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藺謹獨倒也沒因為季澄意這句話而流露出不悅的表情，反而還十分高興。
他知道這是季澄意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他在反復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心的。
而他之所以會這樣反復確定，也是因為他不想再一次錯付真心。
藺謹獨知道。
他都知道。
藺謹獨放下杯子，伸手攬過季澄意的后背，將他慢慢摟緊懷里。
季澄意的手中還有杯子，他怕杯中酒灑到藺謹獨身上，抬手就要推他。
卻沒推動。
“我不后悔。”耳邊的藺謹獨說，“雖然你沒有給我帶來預想之內的價值，可你給我帶來了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說“我很喜歡這份驚喜，這比我目前所有的收益都要有價值。”
季澄意沒說話，心底卻跳動的厲害。
藺謹獨沒有抱他很久，側頭親吻了下他耳垂，就緩緩放開了他。
重新坐好時，季澄意只覺得口中很干，慢慢舉著杯子把杯中酒喝盡了。
藺謹獨覺得這個酒不會讓季澄意喝醉，就再一次提起酒壺“再給你倒一杯”
季澄意把杯子遞了過去。
藺謹獨給他倒了一杯。
放下酒壺時，他坐回椅子里問季澄意，“你沒什么話想跟我說么”
季澄意想了想，搖頭“暫時沒有。”
藺謹獨看著他，“那我繼續跟你說說我”
季澄意眨了眨眼，說他“你以前話很少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現在話太多了。
藺謹獨一臉受傷，“所以我是被嫌棄了么”
季澄意沒接話，默默喝了口熱酒。
他剛咽下那點溫熱的酒液。
就聽藺謹獨繼續開口。
“那我長話短說。”他說，“不冒犯的話，我需要季總考慮下跟我談戀愛。”
季澄意“”
季澄意被這句似曾相識的話嗆到了，嗓子連連咳嗽。
藺謹獨好笑地給他拍了拍后背，“你還真是個小孩子啊，喝個飲料都能嗆到。”
季澄意沒有被嗆到很厲害，又咳了幾聲就緩過來了。
他抬眼看著藺謹獨，“你不是還在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