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縮,裴喻舟條件反射地摸向了自己的臉頰,在感受到上面的面具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氣。
幸好他最近為了應付突發事件已經養成了洗漱之后就會戴上面具的習慣。
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似乎有光芒在上面流轉的翅翼,裴喻舟不自覺向前靠近了窗戶,隨后,他就看到了坐在隔壁窗臺上的卡萊德斯。
雌蟲微微仰著頭,似乎并沒有發現裴喻舟這邊傳來的動靜。
他就那么安靜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接受著這場暴雨的洗禮。
“”
裴喻舟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輕聲喊了一句,
“溫切斯特先生”
這一聲,就像是打開了雌蟲身上的某個開關似的。
裴喻舟眼見面前漂亮的翅翼在他出聲的下一秒就輕輕抖動了兩下。隨后,目光所及之處,雌蟲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側頭看了過來,一雙似乎在此刻盛滿了雨霧的紅眸在看到裴喻舟的時候輕輕彎了彎。
然后,裴喻舟就聽到他說
“早上好。”
“這雨還真挺大的。”
雌蟲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如果忽略他那從上倒下被雨水澆透了的身體,光聽聲音,就像是一個在室內端著咖啡站在窗戶前欣賞雨幕,感嘆一下天氣無常的閑蟲。
裴喻舟因為對方的平靜沉默了片刻,“你怎么在這里”
“嗯”
卡萊德斯眨了眨眼睛,輕聲回道“飛上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扇窗戶是鎖著的,從外面進不去。”
說著,他還彎曲食指,用關節處敲了敲自己身后的窗戶,似乎是想要想裴喻舟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但是,重點是這個嗎
窗戶從里面鎖住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畢竟應該不會有哪個正常蟲會拋棄從大樓內部坐著電梯上樓的選擇,轉而在這么大的雨中展開翅膀,飛到自己的窗戶前。
大概是裴喻舟臉上困惑不接的表情,以及那仿佛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過于明顯。
沒等他說話,旁邊的雌蟲就盯著他眨了眨眼睛,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解釋,
“因為太累了,就想著省點力氣。”
沒有想那么多,一夜未歸的卡萊德斯就那么利用翅膀飛了上來,結果就被關到了窗外。
他一時之間又實在是懶得下來,所以就一直待在這里,想著等恢復了幾分力氣之后再下去,然后按照“正常”的方式回到自己的公寓內。
“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裴喻舟感覺卡萊德斯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特別是情緒上,感覺低得都有些過頭了。
“沒有,只是做了個小任務。”
軍雌們在休假的時候,偶爾還是會接到一兩個軍過來的任務,一般來說都不會特別麻煩。
只是卡萊德斯的運氣不太好,接到的任務比較棘手,所以花費
了比較多的時間和力氣。
“這樣啊”
裴喻舟聽完卡萊德斯的解釋之后輕聲回了一句,之后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他實在是不太擅長找話題。
而且在他和卡萊德斯這幾次的相處中,一般都是對方主動找話題,所以當雌蟲安靜下來的時候,裴喻舟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喻舟看著垂眸盯著樓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雌蟲,糾結了片刻之后才尷尬的開口道
“我給你拿把傘吧,看你渾身都濕透了。”
“嗯。”
卡萊德斯點頭,“這個提議很不錯,但是已經濕透了不是嗎”
這個時候再拿傘過來,也不過是在亡羊補牢罷了,沒有什么作用。
裴喻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