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因為剛剛奪酒瓶的動作有些用力而沾染上了不少的粉色液體,此時正順著他的虎口,指尖一滴滴落在地毯上,他剛剛換號的衣服上。
但是軍雌并不在意,此刻,他只是看著面前慢吞吞抿了一口梅子汁的裴喻舟,沉默了片刻,隨后開口道
“威爾頓”
他習慣性喊出了這個名字,而后又反應過來面前的雌蟲剛剛才親口否決了這個名字,于是不自覺頓了下,接著開口道
“你剛才的問題,如果我想要知道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嗯”
裴喻舟聞言回眸,他此時的唇瓣已經被梅子汁沾染上了一抹嫣紅,看著水潤潤的,與那粉色的舌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裴喻舟眨了眨眼睛,拇指慢慢摩挲著手中帶有一定磨砂質感玻璃杯,他微笑著,神色迷離,一雙仿佛潑了墨一般的眼眸就那么看向旁邊的雌蟲,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
他繼續道“畢竟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裴喻舟或許不是卡萊德斯第一個朋友,但是卡萊德斯卻是他到達這個陌生世界中第一個認識,并且在生活中真正接觸到的蟲。
雖然說裴喻舟平常并不怎么喜歡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在內心中,他也承認,自己現在在面對卡萊德斯的時候已經咩有了剛開始的緊張,甚至還
慢慢放松了下來。
這說明,他在無形之間已經接受了這位時不時打擾自己,然后幫助自己更加了解這個世界的鄰居。
但是卡萊德斯在聽到他這么回答之后,卻并沒有直接點頭讓裴喻舟說出他自己的真實姓名。
或許是因為對方現在正處于喝醉的狀態,又或許是因為一個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理由。
“怎么了”
醉酒狀態的裴喻舟就像是換了另外一種性格似的,他看著此時卡萊德斯糾結的神情,低聲開口,
你現在在想什么呢卡萊德斯。”
你現在在想什么呢
“轟隆”
窗外突然炸開了一聲雷響,隨后,在房間內兩個蟲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滴滴答答的水珠就敲響了客廳旁邊的玻璃。
聲音由緩轉急,就像卡萊德斯此時的心跳聲一般。
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黑發雌蟲,低聲不知道含糊說了一句什么。
裴喻舟眨了眨眼睛,在酒精的侵蝕下,慢半拍反應了幾秒,
“你說什么”
“我說”
“轟隆”
又是一道雷鳴聲起,聲音有些大,蓋住了直播間中主播滔滔不絕的聲音,自然,也蓋住了卡萊德斯低聲的一句呢喃。
裴喻舟依舊沒有聽清楚卡萊德斯那句話到底說的是什么。
當然,以他現在醉酒的程度,就算是聽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后,應該也會忘記得一干二凈。
不過此時的裴喻舟可想不到這個層面上的問題,喝醉了的雄蟲表現出了與自己隨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固執,
“我還是沒有聽清。”
他想要卡萊德斯再說一遍,但是在經過一遍的重復之后,軍雌突然就不愿意再開口了。
或許是因為他不想要裴喻舟聽清,又或者,那句話是模糊到連他自己都沒有聽清的程度。
所以,卡萊德斯面對裴喻舟口中重復的問題,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后就強迫自己將目光放到了面前的虛擬屏幕上。
正巧,這個時候的直播間也到了主播和塞繆爾-貝羅特連線的時候。
此時的大屏幕,因為連線的關系被一分為二,一半是直播間,而另一半則是那個觀眾們熟悉到不能夠再熟悉了的黑白頭像。
來了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