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些冷,你只穿一個短袖會冷的。”卡萊德斯開口解釋。
但真正的原因到底是怕裴喻舟出去之后生病,還是卡萊德斯內心之深處某種陰暗的,想要將對方身上信息素氣味給完全掩蓋住的想法在作祟,就只有軍雌一個蟲知道了。
裴喻舟愣了愣,下意識問道
“那你呢”
“我里面是長袖,不礙事的。”
卡萊德斯說完這句話之后又將外套往裴喻舟面前遞了遞。
“那就謝謝了。”
裴喻舟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前段時間他在房間里呆著都能夠因為窗戶開條縫而噴嚏不止。
現在直接出來接觸冷風,如果不多穿一點,怕不是要直接臥床不起了。
所以,在卡萊德斯的一再要求下,雄蟲也不再推脫,直接接過外套套到了身上,順便還習慣性地將帽子給戴到了腦袋上。
安全感瞬間就上升了大半,要是現在能有個口罩就更完美了,裴喻舟放松地想。
但是此時,在外套帽子遮擋一半視線的情況下,陷入自己思緒中的裴喻舟并不知道旁邊的軍雌一直在看著他。
那雙酒紅色的眼眸所不斷浮現出來的,是連對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侵略感。
而就在卡萊德斯盯著裴喻舟愣神的時候,后者突然就抬頭看向了他。
黑發清瘦的雌蟲穿著自己剛剛脫下來的衣服,身上原本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也變成了一抹濕漉漉的玫瑰味。
他微微抬眸,黑色的眼眸中在此時公寓大廳內的燈光之下,似乎泛著抹淡淡的藍色。
不明顯,甚至還有點暗,但是很好看。
雌蟲輕聲喊了一句卡萊德斯的名字,然后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道
“剛才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守一下秘密”
卡萊德斯聞言自然
是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了這件事情,只是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有一些疑惑希望得到裴喻舟的解答。
軍雌輕咳了一聲,在旁邊蟲緊張的神情中,特意用輕松的語氣開口道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告訴別蟲的,只不過我還是有些驚訝,沒想到星網上鼎鼎有名的貝羅特閣下,竟然住在我的公寓隔壁。”
“我現在有些后悔了,剛剛應該上去要個簽名的。”
卡萊德斯沖裴喻舟眨了眨眼睛,后者跟著勉強笑了笑道
“你想要的話,我回去之后就幫你要,只不過他不是一直住在這里的,所以你之前也就沒能見到過他。”
雖然說卡萊德斯答應了裴喻舟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蟲,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裴喻舟還是決定在軍雌面前放一個煙霧彈。
一方面是為了模糊塞繆爾貝羅特的具體居住地址,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防止卡萊德斯上門做客的時候發現異樣。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他。”
卡萊德斯勾了勾唇角,隨后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那,所以你和貝羅特閣下是”
軍雌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完,不過裴喻舟也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當下立馬否認道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是嗎”卡萊德斯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并不是那么相信裴喻舟的話。
裴喻舟其實并不想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因為事情往往都是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但是現在沒辦法,他畢竟有把柄在對方身上,所以只能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為自己和棉花娃娃的關系找到一個合理的稱呼,
“他算是我的弟弟。”
“弟弟”不知道為什么,卡萊德斯在聽到裴喻舟這個回答之后,內心突然就松了一口氣。
仿佛有什么枷鎖突然就松了一道。
“但是,算是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