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舟看著眼前的雌蟲根本就來不及管那個被他松開的果奶杯,他第一時間摸向了自己的臉頰。
然而,往日里冰涼光滑的觸感根本就沒有在他的指尖出現。
而裴喻舟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出浴室的時候就接收到了金手指抽取的通知。
雖然當時他本蟲是挺冷靜的,但是當大腦接受到新的消息之后,總是會不自覺地忘記他腦海中原本存在的信息。
于是,裴喻舟就這么忘記了洗完澡之后將面具戴上
雄蟲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一雙藍灰色的眼眸之中在此刻也寫滿了慌張,配合上他此時坐在玫瑰花叢中的模樣,就好像是油畫中被突然驚擾到的玫瑰少年一般。
“你”
裴喻舟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此時一片空白的大腦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么。
最后,他只能看著在雌蟲腰間越纏越緊的玫瑰藤蔓,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對,對不起。”
他雖然不知道卡萊德斯是怎么進來的,但是看著纏繞在對方腰間不愿意離去的藤蔓,多少也能夠猜出來應該是這些不受控制的藤蔓給雌蟲拉進來了。
裴喻舟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明明這一次他已經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了,卻還是陰差陽錯地將面前的雌蟲給卷了進來。
而且,比之前更倒霉的是,他的真實模樣還被對方給看到了。
看著雌蟲掙扎的模樣,裴喻舟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幫助對方將藤蔓扯開,可是就在他剛剛伸出手的時候,卡萊德斯就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立馬抬頭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裴喻舟的錯覺,卡萊德斯的眼眸似乎比起平常要紅上好多,就連臉上的戾氣也要更重,讓他本就冷峻的輪廓變得更加鋒利。
裴喻舟原本伸出來的手又縮了回來。
“你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卡萊德斯聽到裴喻舟的這個問題之后,終于開口說出了自己在被藤蔓拉進公寓內的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也不太好,同時呼吸還十分急促,像是在盡力壓制著什么。
卡萊德斯盡量控制自己不去看自己面前的雄蟲。
是的,
他從進門之后就感受到了那抹隱藏在無數玫瑰花之間的冰雪氣息。
特別是在被藤蔓拉著進入客廳,接近面前頂著一頭銀發的蟲面前時,那抹氣息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所以,他幾乎沒有廢什么力氣就知道了面前的雄蟲就是之前的小貓獸和小犬獸,也大概率就是“威爾頓”的雄主了。
而在認出對方之后,卡萊德斯就立馬想要離開,可是在信息素以及玫瑰藤蔓的拉扯之下,他根本就無法從這件玫瑰公寓中掙扎出來。
但這還不是最令蟲絕望的,因為卡萊德斯發現自己周圍那抹仿佛來自冰雪森林中的氣息似乎正在逐漸變得濃郁。
連帶著那纏繞在他腰間的玫瑰藤蔓上都仿佛在此刻落滿了信息素。
然后,隨著藤蔓越纏越緊,眼前雄蟲的信息素也慢慢滲進了他的衣服之中,接觸到了他的皮膚,然后一點一點,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讓他開始難受,開始身體發熱,開始需要面前的雄蟲
但這是不可以的
卡萊德斯拒絕并痛恨這來自原始本能的吸引,因為對方是別蟲的雄主,更是因為對方是他喜歡的蟲的雄主。
于是,雌蟲在信息素的包圍之中,狠狠咬著自己的唇瓣,以一種命令自己的口吻強硬地告訴自己
你一切的身體變化只是因為這該死的信息素而已,只要忍過去就好只要忍過去
你之前不就在眾多雄蟲的信息素之中忍下來并且逃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