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廳內,那抹潮濕的玫瑰味在此刻裴喻舟的面前似乎又變得濃郁了好多,幾乎讓雄蟲無法正常呼吸。
裴喻舟有些無措,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干些什么。
雄蟲的大腦此時像是被劈成了兩半,其中一半在瘋狂尖叫著想要他離開這令蟲窒息的地方,而另外一半,則是讓他仔細看著沙發上的雌蟲,讓他待在原地承擔自己的責任。
裴喻舟被這兩道聲音吵得腦袋就想要炸開了一般,與此同時,他的喉嚨處就像是著火了一般干渴得要命,讓他不時就要做出吞咽的動作。
因為干渴,也因為慌張。
怎么辦
他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裴喻舟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房間內承受的金手指后遺癥,他根本就沒有從公寓內出去過,那大門自然也是緊閉的狀態。
那雌蟲到底是怎么進來的呢
裴喻舟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好不容易將自家宿主從歧途上給拉回來的系統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小電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是那些藤蔓宿主,你在客廳內不知道,當時有些藤蔓都已經蔓延到了玄關出,結果陰差陽錯地就將大門給打開了。
系統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隨后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要說陰差陽錯,好像也不太適合
裴喻舟此時依舊保持著自己單膝跪在沙發上的姿勢,聞言下意識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該怎么說呢
系統在半空中晃了晃,
我也是后面看錄像的時候才發現的,當時蔓延到玄關處的藤蔓在后面突然就變得興奮了,不僅直接將大門打開,還直接纏繞住了門口的卡萊德斯。
那種急切的感覺,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對卡萊德斯十分熱情,就連之后的宿主你自己,不也
系統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裴喻舟也知道對方指的是什么。
畢竟后面他的狀態,也是十分明顯的不正常。
對于玫瑰藤蔓來說,卡萊德斯所分泌出來的玫瑰味在它們看來就像是同類一樣,所以它們迫不及待地打開門想要邀請對方進門,并且還熱情地將對方帶到了它們的主導者,也就是裴喻舟面前。
結果令蟲沒有想到的是,正處于精神力暴動狀態的雌蟲那無意識之間往外擴散的信息素就那么朝著裴喻舟撲面而來。
原本就是十分契合的信息素味道,再加上此時裴喻舟本身就是半玫瑰半蟲型的狀態,也會對卡萊德斯的玫瑰味產生反應。
于是,后面的一切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
腦海之中,在裴喻舟蘇醒之后只剩下零星碎片的記憶在系統的提醒下開始漸漸融合在了一起,直到最后,形成了一串令蟲不想回憶,但又不得不回憶起來的場景。
裴喻舟微微垂眸,下一秒,眼前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幾個小時之前,他壓著被玫瑰藤蔓死死禁錮著的雌蟲,在對方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記號的場景。
在信息素的影響之下,不論是雌蟲還是雄蟲,都會做出一些不太符合自身本來性格的舉動。
這些舉動大多數都發生在他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一般來說并不會被回憶起。
而且即便是回憶起來了,對于開放的,將這件事情單純當成工作的蟲族來說,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別記憶的事情,更不需要被雙方負起什么不必要的責任。
但是,這對于裴喻舟來說,可不是什么平常的事情。
要知道,他之前別說戀愛了,就連在現實中的社交都是寥寥無幾,這種情況下的雄蟲,根本就沒有經歷過和一個雌蟲如此親密的接觸,甚至還如此激烈。
裴喻舟看著卡萊德斯身上的痕跡,實在是想不到在雌蟲身上留下這么多痕跡的蟲竟然是他自己。
當時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裴喻舟一臉的生無可戀,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可以直接拉開窗戶從十樓跳下來,然后悲催地結束他這丟臉且尷尬的穿越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