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假裝沒聽見,不以為意地笑笑,慢悠悠朝酒杯里倒酒,“聽分公司的負責人說,二叔您在新的崗位干得不錯。”
楚先賢冷哼了聲,“托你的福”
楚究揚了揚酒杯,“二叔都五十八了,已經到了享清福的年紀,可還在分公司盡心盡力,也不枉我爺爺除了我爸爸之外最疼愛你,這杯酒敬爸爸,也敬你。”
楚究說完,仰起頭一飲而盡。
楚先賢哪能聽不出楚究的明褒暗諷,根本不買楚究的賬,沒喝酒。
楚究放下酒杯,轉眸看向楚先賢的兩個雙胞胎兒子,楚城和楚平。
兄弟倆楚究小兩歲,沒什么本事就是特別能生,前不久三胎才過滿月,楚先賢最驕傲的就是他現在有六個親孫子。
這也是讓周玉荷最生氣的。
楚城和楚平就像課堂上躲班主任似的,剛和楚究對視,就連忙移開眼神。
楚究“公司準備在非洲成立新公司,公司總裁還沒定,楚城和楚平有興趣嗎”
楚先賢正在喝水,聞言,嗆得上氣不接下氣,六個孫子她奶奶連忙出來打圓場,“阿究啊,楚平和楚城孩子都太小了,恐怕家里走不開呢。”
“這樣啊,”楚究環視一圈眾人,“那我看看誰比較合適。”
眾人連忙打馬虎眼轉移話題,接下來的飯吃得還比較和諧,眾人很默契地維護氣氛,生
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楚究抓去非洲分公司當總裁。
家宴沒持續很久,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眾人就找借口都回了家,家里只剩下周玉荷、楚究和李信揚三個人。
人一散,周玉荷立刻破口大罵,“這個楚先賢我要不是看他有六個孫子,我非得把他倆兒子全趕非洲去。”
楚究這時候萬萬是不敢搭話的,只要他一開口,周玉荷肯定會唉聲嘆氣哎,有什么辦法呢,人家有六個親孫子。
這種時候李信揚和楚究已經達成了奇怪的默契,僅僅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需要自己怎么做。
李信揚安慰周玉荷“周姨,別生氣,改天我帶言歌過來看您。”
言歌是李信揚的女朋友,是大學的輔導員。
周玉荷立刻喜笑顏開,“好的,我也好久沒看到言歌了。”
周玉荷“信揚,那你今天在這兒睡還是回去”
李信揚“言歌今天支教回來,我得回去陪陪她,我明早過來接大哥。”
周玉荷“好,那你早點回去,有空帶言歌過來玩。”
李信揚“好的。”
周玉荷心情終于好了些,楚究如釋重負。
楚究“媽,那我去佛堂給爸爸上柱香。”
周玉荷“喝點潤肺茶吃顆潤喉糖再去,錢嬸去廚房拿。”
楚究皺了下眉,有點怵。
周玉荷對中藥有種謎一樣的執念,追溯其原因,大概是楚究十歲那年得了一場重病,住了好久的院,出了院之后治標不治本,斷斷續續復發,但去醫院查又一切正常。
錢嬸陰差陽錯帶他看了個老中醫,按老中醫的方子,幾附湯藥下去,楚究的病竟都好了,而且身體越來越強壯,幾乎很少生病,和十歲之前羸弱的少年判若兩人。
從此以后,家里煲的湯里總有一兩味中藥。
錢嬸已經在楚家干了很多年,聞言就把潤喉茶端上來,遞給了楚究和李信揚,“夫人擔心你們今天說了太多話嗓子不舒服,特意吩咐中醫師開方熬潤肺茶和潤喉糖。”
李信揚看了眼黑乎乎的方糖和茶水,覺悟很高地拿過來喝掉,然后把糖含在嘴里。
糖和茶都沒有預想當中的苦澀,倒是提神醒腦,沁人心脾。
楚究端著湯藥慢條斯理地吹著,遲遲沒下口,余光看著李信揚等反饋。
李信揚“味道很不錯,一點都不苦,而且很爽口,大哥,你今天說那么多話,趕緊試試。”
楚究將信將疑抿了一小口,然后面無表情地喝光,再含著糖,沒想象中那么苦,但也沒有到爽口的地步。
還好就是潤喉糖的效果不錯,干燥的喉嚨確實緩和不少,效果立竿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