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再打另外一個基金會,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說辭。
一陣冷風吹過,郁南打了個哆嗦,他憤憤罵道“什么混賬玩意,這不幫那不幫,那還搞什么基金會錢放在銀行生利息嗎等老子忙完了干你們”
郁南罵完了,收拾情緒,又態度端正畢恭畢敬溫聲細語地打下一個電話。
結果都是一樣。
郁南打完一個,罵一通,然后又整理心情,態度和善地打下一個,像個精神分裂癥。
他打給藍圖基金會,“麻煩您能審核快一點嗎孩子著急做手術,等著救命呢,如果您需要補充什么資料,我第一時間去辦。”
藍圖基金會給他的回復很官方“我們會按照流程審核,請您耐心等待。”
打了十幾個電話之后,郁南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坐在樓梯間的門檻上自閉吹冷風。
冷風也很不客氣,越吹越大,郁南不可控制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郁南“真他媽冷。”
但郁南并不想回去,垂頭喪氣地坐著哈氣抖腿打噴嚏。
半晌后,他給自己打氣,“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繼續打。”
剛拿起手機,就接到了周亞蘭的電話。
“喂,總監。”
“趕緊回來,去一趟董事長辦公室。”
“怎么了”
“不知道,他給我發消息的。”
“好,我這就下去。”
郁南掛了電話,對著電話憤憤道“老子先去干老板,一會兒再回來干你們”
郁南拍落身上的雪花利落下了樓,而準備被他干的老板楚究還在天臺上一臉無語。
煙癮犯了,上天臺來抽根煙的功夫,都能全程聽到某些人吹著冷風打著噴嚏表演精神分裂。
要不找個理由讓他回去,他能呆到下班然后凍成冰雕。
楚究平時不抽煙,上一次抽煙,是郁南爬到他床上的那天晚上。
郁南說要打胎。
楚究皺了皺眉,又點了一根。
郁南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當然撲了個空。
郁南“董事長,您找我”
沒有回應。
郁南又再叫一遍“董事長”
還是沒有回應。
確定沒有人,郁南小聲逼逼“搞什么躲貓貓嗎”
說著,郁南轉過身,差點嚇到人魂分離,控制不住飆了句臟,“臥槽啊”
楚大董事長跟一堵墻一樣站在他身后半步,表情淡然地看著他。
郁南握著拳瞪著眼皺著眉紅著臉,所有的理智全都集中在嘴巴上,死死地抿著,心里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強迫自己冷靜。
這一招是護士長教他的,之前在科室實習的時候,他還是個血氣方剛正義感十足的小伙子,沒有被社會毒打過,正義感十足,有一個蠻不講理的病人家屬指著跟他一起實習的小姑娘的鼻子罵,原因是姑娘給他女友抽血的時候綁帶綁緊了,讓他尊貴的女友胳膊上留下了勒痕。
小姑娘解釋,病人血管比較細,不勒看不到容易扎歪,但男友力爆棚的男人不依不饒。
郁南實在看不過去,本來拳頭揚了起來,但職業素養使然他只是把那人推開然后開罵“你再逼逼試試再逼逼老子把你脖子給綁了再把你嘴縫起來。”
這事兒的結果就是郁南被記過處分。
從此以后,護士長就告訴他,發脾氣之前,先念一下佛經。
果然有用。
心頭快速過了一遍心經,郁南松開拳頭,順了下氣,皮笑肉不笑地說“董事長,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