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這個專業,但他卻做得很好。
“媽,爸爸已經走了,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放下執念,過自己的生活吧,如果爸爸還在,不會愿意看到楚氏被蛀蟲啃食,”楚究頓了頓,又說,“也不會愿意看到我被人用酒瓶子砸傷,這是郁南跟我說的。”
周玉荷愣住。
他父親的遺言是
管好孩子,管好楚氏,管好楚家,如果管不了,就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
只是她不愿意讓他的心血付諸東流,苦苦支撐著。
她說謊了。
這個冷漠疏離的男人,其實和他父親一樣,一直是個溫和柔軟的人,只是她以鍛煉楚氏接班人為由,親手把他推到了人世間中最孤獨的地方。
楚究“您接管公司的時候,公司在發展,有些問題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公司很穩定,一些見不得光的盤根錯節的關系要理清楚,不然將會是后患,我希望您能站在我這邊,不要隨意被人當槍使,好嗎。”
周玉荷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嘆了口氣,“郁南他說得對,你父親不會讓你挨打,他一定會用盡全力保護你,不會像我一樣,哪里風浪大,把你往哪里推,但阿究啊,媽不后悔,楚氏是你父親力挽狂瀾拉回來的,它要發展下去,就注定有人要犧牲。”
楚究松了一口氣,突然釋懷,他起身,給父親上了一炷香。
他坐會周玉荷身邊,笑了下又說“其實我并不是孤立無援。”
周玉荷“我知道,信揚確實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有他當你的左膀右臂,我也放心了。”
楚究“郁南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周玉荷直接呆住了,“什什么什么是你的”
信息量太大,周玉荷的腦子直接宕機,定在原地瞠目結舌看了楚究許久。
楚究“郁南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如果他愿意,我想讓他生,如果他不愿意,我不為難他。”
戎馬半生,周玉荷終于語無倫次了一回,“你什么時候你們郁南他你怎么我那個要不我先給他轉個一千萬”
周玉荷不知道說什么好,說什么都不是,感恩,愧疚,心疼,高興一涌而上,堵得心口發麻,最后只剩下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她急切地想回報郁南,可卻越欠越多。
她一直怪楚究遇到什么事只會讓人說個數,而如今,她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楚究陪他產檢,拜托她關心他,她早就該想到的。
周玉荷喜極而泣,站起來在佛堂里面踱步,在規劃如果郁南不要孩子,該怎么好好照顧他的身體,如果郁南要孩子,兒童房要刷成什么顏色,連遺囑都想好了,她的遺產兩個孫孫一人一半,還要以他們的名字成立基金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儼然已經把楚家那點糟心的事情忘得干干凈凈。
楚究“您像以前一樣,繼續關心他就好,拜托你了媽。”
周玉荷“你們這兩個孩子啊,郁南這孩子,哎這孩子,怎么這么招人疼,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啊。”
楚究笑了下“所以不要再提左星河了,我準備和郁南結婚,但您不要聲張,公開的事交給我,他還沒喜歡我。”
周玉荷“好,兒子,那就去追,讓他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我們一開始”楚究頓了頓,笑著搖了下頭,沒說下去。
明明一開始很荒唐,明明和他認識沒多久,明明知道以前他是什么樣的人,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一出現,自己就移不開眼了,還想死乞白賴往上貼,遭到冷眼和拒絕竟還甘之如飴。
周玉荷輕笑一聲“哪有這么多為什么,都是凡人,心動是一瞬間的事,不錯付就已經很幸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