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貼著銀白色的墻紙,大小不一的玫瑰花暗紋在墻角處更為密集,清晨充足的采光落下,猶如一朵朵銀瓣玫瑰綻放在內里,還細致地描了暗金的邊緣,閃閃微亮。
客廳的布局錯落有致,沒有哪里顯得太空曠,處處大方亮堂。延伸出去的小露臺主要是用來晾衣服的,花草房是在樓上的露天陽臺,但這里被放著盆栽,是一束狐尾百合,粉玫色的百合含著露珠盛放在晨光下,穿著家居服的女人站在一旁,仔細地擦拭它的每一瓣葉子。
溫如星的那身家居服穿上身松松垮垮的,長袖長裙,掐出一點腰身來,依稀可見女人的玲瓏輪廓。
她的長發也是披散著的,眼尾那點小小的淚痣在白皙面容上很難不讓人注意,配上那雙波光瀲滟的貓兒眼,自內而外自然有著妖嬈氣質。
不知道是不是一大早腦子還不太清醒,時微悅恍惚間竟是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溫如星,好像真有點像她的老婆。
她所想的“老婆”并不是哪個人,而是一個自己之前從未設想過的身份。時微悅沒談過戀愛,在她的人生規劃里目前還沒有這一環。她也不算是個孤獨的人,相比起虛無縹緲的“愛情”,更愿意下班以后自己回到家里待著,有自由的時間就行。
她沒有思考過自己的性取向,因為從小到大也沒對誰動過心,穿越過來以后面對那樣的情形,實在是沒有第二種解決辦法,也就只能順其自然地跟溫如星發生了關系。
不過要是有這樣的“老婆”,家里肯定會不得安生的吧。
直到現在,時微悅想起溫如星談笑風生地與自己吃飯,默不作聲給她下藥,含笑看她抓狂忍受的樣子,后背瞬間就滾上一層寒意。
溫如星是個有著超乎尋常冷靜的人,自制力也很強,膽子也大。時微悅毫不懷疑,當天要是她真的對溫如星做了什么,溫如星反手就能給她告上去。
不管前因,只要后果錘定是她婚內強奸,時家單單為了名聲出手撈她的概率也不大。到時候溫如星就能直接把她掌控,兩人顛倒反轉。
時微悅見過形形色色許多人,黑白都有,唯獨這女人危險到讓她怎么都看不透。
想到這里,掀起的那一點點零星的悸動也消失了,剩下的唯有警惕。
溫如星對她的目光似有所覺,但鎮定地迎上來。她收了紙巾,朝餐桌旁走來,步伐從容,像是正常與妻子交流一樣
“我們得回去吃午飯,沒什么事收拾過后就走吧,老婆。”
溫如星在家里一向懶得與她偽裝,都是各過各的,保姆阿姨聞言詫異地抬頭看了眼溫如星。對上她不明所以的笑容,時微悅心跳慢了一拍,但沒示弱。
時微悅看似自如地切換話題
“你過陣子就快進組了吧,給你準備了禮物,到時候注意簽收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