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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秦氏溫和一笑:“我去收拾東西。”
兒子的話,比圣旨靈驗,比春光明媚。
目送養母離開,左煌哲加快步伐,追到賬房先生身邊。
他剛才說的話,賬房先生聽的一清二楚。
“這就走了,也好,帶著你娘回去休養休養,對了,你家是哪兒的?”方子海抄著手,領先左煌哲半個身位。
“廬葫村的,距離碼頭不遠,間隔一道山嶺。”
“說到碼頭,我明天也要去一趟,會長前幾天反復交代,從RB國進的貨到了,讓我去結賬。”
“那太好了,先生辦完事到家里坐坐,我們那里雖然靠近大海,山嶺上野味卻不少,我早點走,回去打只兔子、野雞什么的,大火燉爛,明天等著先生喝酒。”
“行,走,我給你們娘倆把帳結了。”
進入賬房,方子海左手五根手指指尖翻飛,噼噼啪啪撥打著算盤珠子。
“一共三百五十七元,我給你們湊個整數,四百,不過出去千萬別說,傳到會長耳朵里我不好交差。”方子海拉開抽屜,取出四百法幣,遞給左煌哲。
“多謝先生。”左煌哲提筆簽字。
他毫不介意方子海對很多人都說過的這句虛偽的話,千恩萬謝。
人艱不拆,沒必要跟賬房先生過不去。
左煌哲拿著母子兩人小半年的薪水,雇了一輛馬車,和張秦氏一起坐在車廂里。
養母心疼錢,一直嘮叨著要走回去。
左煌哲珍惜娘倆的命。
多露一次臉,多耽誤一分鐘,就會多一次死亡威脅。
錢沐童解散下人的舉動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娘,您身體不好,走回去累著,咱們真要花錢看大夫了,還有,早點到家,我到山上打幾只兔子山雞,換的錢正好夠給大哥的車錢,里外這么算,不花錢。”
應對養母,左煌哲只要把一筆筆的花銷算清楚,立刻就能改變養母的心意。
“我兒子,最聰明。”張秦氏拍著兒子的手背,樂得合不攏嘴,眼里全是掩飾不住的自豪和喜悅。
從大街上撿來的養子,比別人的親生兒子還孝順。
馬車一路向東,很快駛出林夕市,經過一段低洼地形,開始爬坡。
山坡后面就是廬葫村。
“兄弟,前面走不了了。”車夫在前面喊人。
左煌哲掀開車廂簾子,挪到前面的車板上,和車夫并排坐在一起。
“昨晚的雨太大,前面滑坡了。”車夫手里的馬鞭指著前面一百米開外的路中間。
雜亂的石塊和泥土順坡而下,堵在道路中間,形成一個小小的山包,人可以走過去,馬車肯定過不去。
“要不我退你點錢?”車夫試探著問。
“不用了,你幫我把我老娘扶過去,我拿東西,車錢照舊全給你。”
左煌哲坐車走了一路,一直觀察后面有沒有追趕的人和車。
如果沒人跟蹤的話,他和娘的性命或許就沒事了。
“行,謝謝你啊,大兄弟。”車夫滿心歡喜。
他先跳下車,甚至沒讓張秦氏下車,直接背起老人,背過那個小山包,放在平路上。
左煌哲拿了包裹,在車夫放下老娘后,扶著張秦氏繼續從朝前走。
“轉過兩個彎,就到家了。”張秦氏已經看見冒著炊煙的村莊。
馬上就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對,”左煌哲左顧右盼,心不在焉。
每走一步,他都提著萬分小心。
尤其是有母親在場的地方,任何形式的追殺都會嚇住老人。
五分鐘之后,母子倆走過第一道彎,前面是一條筆直的土路,距離一千米。
路邊,雜草叢生,高大的林木密密麻麻,昨晚的暴雨并沒給這段路帶來任何損毀,不過是在路上留下不少小水坑。
風聲吹起,刷刷刷的有些陰森。
左煌哲打了一個冷戰。
不妙。
“當前死亡危險值1點。”
“當前死亡危險值10點。”
“當前死亡危險值30點。”
系統中的死亡威脅值這次從零開始,逐漸上升。
左煌哲瞳孔放大,周身發冷,旋轉一百八十度,前后左右四處搜尋。
“怎么了?”張秦氏驚訝兒子的反常舉動。
“娘,這里有狼么?”左煌哲面朝張秦氏后方,突然發問。
“有啊,經常三更半夜的嗚嗚嗚嗚的叫喚,大家晚上不敢出來,你問這個干什么?”張秦氏的話里帶著笑聲。
近鄉情切,她高興。
“白天有么?”左煌哲的聲音有點哆嗦。
他后世雖然是個軍迷,但沒練過武功,前世在錢府內,依靠養母曾經照顧過二姨太,十幾歲在私塾蹭學四書五經,十七八養母送他到外面的學堂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