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么了?”張春海已經從剛開始的驚魂未定,變得興致盎然。
尤其左煌哲和王老蛋嘀嘀咕咕半天,兩人的表情一會急、一會喜、一會躁、一會靜,精彩紛呈,鮮明的告訴張春海,自己兄弟和王老蛋之間,產生微妙的感情了。
有戲。
他倆有戲,自己捎邊也會有戲。
張春海喜出望外。
他發瘋一般想甩掉苦難的日子,出人頭地。
“沒事,看熱鬧。”左煌哲的眼珠沒看王老蛋的人,而是全神貫注盯著方子海的手下。
他重新確認了一遍,一共六個人,這六個人,今天一個不能放走。
“哥,這周圍有幾個和你關系好的人?”左煌哲不敢把自己的命全都壓在王老蛋一個人身上。
“我看看,大概十幾個吧。”張春海粗略計算一下,除了老弱和男人,聽自己話的人不少。
“哥,這六個人都想害我,也是王老蛋的仇人,他估計會下死手,你和你兄弟們說一下,滅口的事讓往王老蛋干,你們只要圍住他們,別讓他們走就行,事后我出錢,打賞兄弟們。”
“好,”張春海底氣旺盛,自己的兄弟瞬間就變成一條硬氣十足的漢子,自己以后可以四處炫耀了。
他按照左煌哲的交代,穿插在人群中間一個一個親自交代。
剩下的,就看王老蛋的本事了。
王老蛋走到為首的禿頭前面,張開嘴似乎要說什么,就在禿頭注視他的嘴,等著話音傳出來的剎那,王老蛋猛地揮舞手臂,一把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匕首疾如閃電般刺入禿頭的喉嚨。
“你,你,”禿頭一頭栽倒在地。
他以一時的疏忽換來致命的偷襲。
王老蛋一招斃命的舉動,像在饑餓的狼群中投食一般,刺激著他的手下在壓抑到發瘋之前,全都瘋了,拉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對手往死里打、往死里砍殺。
禿頭帶著的六個人,五個當時斃命,剩下一個奪路而逃,卻被莫名其妙的人左攔右擋,無路可逃。
王老蛋猙獰的笑。
他沖左煌哲舉起大拇指。
左煌哲剛才的舉動恰好被他看見了。
“這個人,有謀。”王老蛋心里做出他對左煌哲最直觀的評價。
挑出大拇指后,王老蛋吐了一口吐沫,打雞血般的興奮,他脫掉上衣,光著膀子,走到那個被攔截的人前面。
“栓子,跑啊,你倒是快點跑啊。”王老蛋一口吐沫吐到對方臉上。
“大當家的饒命,”栓子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舉手求饒。
“栓子,你叫錯人了吧?我怎么可能是大當家的呢,我就是一個狗屁都不是的東西,一個賴皮,一只千年的王八,對不對?”王老蛋越說越激動,嘴角冒著白沫,把他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最齷齪、最惡心、最污穢的外號一個、一個的說出來。
說著說著,他臉色烏青,眼珠暴漲,雙手不受控制的左右輪換抽在栓子的臉上。
緊密的巴掌聲,清脆、響亮,傳的很遠很遠。
幾分鐘后,栓子的臉成了豬頭,他不敢反抗,硬挺著接受懲罰。
可是,他的忍讓并沒換來王老蛋的憐憫。
王老蛋累的再也抽不動時,接過手下人的刀,一下刺進栓子的心臟。
“呸!爺爺倒想看看,以后誰還敢跟我作對!”他在栓子死后,痛快淋漓的往他的死尸上又吐了一口濃濃的痰。
“臭小子,來,該咱倆比試比試了。”王老蛋狂縱的笑著,走到左煌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