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完鬼子,左煌哲摸黑回到錢府,他在自己屋子后面燒掉鬼子的衣服,毀滅掉了一切證據。
然后,他又沿著院子跑了二十圈,出了一身臭汗,走回屋子,端出臉盆,從頭到腳沖了一盆涼水澡后,心曠神怡,精神愉悅,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天上午,左煌哲找到管家,以回家給母親送東西為由離開錢府。
出城之前,左煌哲去了一趟郵局。
黃亦麟給過他十張很普通的帆船郵票,看似跟所有的帆船郵票毫無差異,最大的問題卻出在郵票的齒孔上。
間隔四個齒孔人為撕掉一個,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左煌哲一看就懂。
這是黃亦麟慣用的一種聯絡手法。
“你到郵局,把貼著這種郵票的信封交給里面的人,這份信就能轉到我手里。”黃亦麟離開碼頭之前這樣告訴的左煌哲。
“黃先生,不寫地址你怎么能收的?”左煌哲傻傻的問。
黃亦麟故作神秘:“我在郵局工作,他們都認識我,你寫上我的名字,這份信就能到我手里。”
騙人的伎倆,他自以為高明。
“黃先生在郵局,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左煌哲配著黃亦麟的演戲,臉上充滿敬佩和羨慕。
黃亦麟哈哈大笑。
如今左煌哲拿著這樣的信走進郵局,交到負責寄信的人手里。
那人接過信瞄了一眼,二話不說,隨手扔在一堆要往外面寄走的信里。
左煌哲同樣沒說話,轉身走出郵局。
就在他走出大門的時候,那個人重新拿起只有黃亦麟名字的信封,走向后門。
左煌哲第二次去碼頭,做了充分準備。
他特意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不少調料,混和在一起,裝進一個布兜。
此外,他還買了不少鹵好的肉,整壇的酒,和煉好的豬油。
這些錢,他都沒給,是用錢府賬房先生的名號先賒賬的。
然后,他叫了一輛馬車,帶著東西,直奔碼頭,第一次找到虎鯨幫的老窩。
虎鯨幫的老窩,位于距離碼頭不遠的一個村莊東頭。
前面是海,后面是一座丘陵,旁邊還有很多礁石,易守易退。
“軍師回來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王老蛋的耳朵里。
“太好了。”王老蛋正為一件事發愁,聽到左煌哲回來的消息,他愁眉不展的黑臉立刻放晴。
前天,虎鯨幫和殘鱷幫在爭奪漁民捕魚時打了一架,昨天以報仇為借口糾集了二十幾條漢子,舉著刀叉和木棍,和他的手下混戰半天,雙方各有死傷。
最讓王老蛋不安的是,這次打架,與以前不同,他們似乎找到了新靠山,士氣如虹,要不是他拼死抵抗,又叫來聽命于錢沐童的港口警察大隊,兄弟們恐怕兇多吉少。
而他們內部,已經投靠方子海的人依然蠢蠢欲動,試圖推舉出新人取代方子海的位置,繼續跟他分庭抗衡。
內憂外患之下,王老蛋雙拳難敵四手,好漢難敵群狼。
他急需左煌哲的點子。
“軍師,你回來的正好,幫我出個主意,把殘鱷幫收拾了。”王老蛋抓住左煌哲的胳膊,說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老大,這件事不是馬上就能解決的,你先幫我一個忙。”左煌哲暫時只能安慰王老蛋。
當務之急,他要先解決四靈雕的事。
“軍師你太見外了,什么幫忙不幫忙的,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王老蛋粗野慣了,乍聽左煌哲文縐縐的話,很不習慣。
“老大,我剛來,很多兄弟都不認識,我想請兄弟們吃頓飯,酒肉我都帶來了。不過,我喜歡吃海螺,還有一種新做法,想請兄弟們下海撈點上來。”左煌哲打開自己帶來的東西,攤了整整一桌子。
“軍師,這算什么事,兄弟們別的本事沒有,下海的本事如履平地,走,出去,我給你站場,你親自下令。”王老蛋正好借此機會,替左煌哲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