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煌哲墜入海面,腦袋和海水的親吻的剎那,倒立式的醍醐灌頂,開啟了他發達的記憶功能。
那個男人是誰,他想起來了。
熟悉的眼鏡,三十多歲,他是尤劭謙,在報紙上看到的過照片,江**給五人小組的第一項任務。
人找到了,他卻中彈掉進大海,身體濺起巨大水花之后,沒入海水,無影無蹤。
甲板上,犬也焦灼的喊叫:“左先生,左先生。”
他甚至冒著還在不斷打過來的子彈,沖到船舷邊,伸頭看了一眼,然后又跑回甲板中間。
虎鯨幫的兄弟這時也跟上來了,他們神情緊張,邊叫邊找:“軍師,軍師。”
左煌哲被他們跟丟之后,再也沒見過。
犬也指著左煌哲墜海的位置:“他被子彈擊中,掉進大海里了。”
那個位置,至今還時不時飛過一顆子彈,打的船舷邊火星四濺。
“怎么回事?”裝扮成王老蛋的那個兄弟已經扔掉墨鏡和帽子,恢復本來面目的他,黃亦麟根本辨認不出來他就是剛才恃物無睹的虎鯨幫老大王老蛋的替身,肖堯。
“左先生趴在船舷,被對面的子彈擊中后,失足落水。”黃亦麟看著依然亂飛的子彈,內心大喜若狂。
這些子彈,恰好能證明自己的話不假。
借刀殺人的陰謀是他在子彈和炸彈響起來的瞬間,立刻想到的。
“你去船長那里。”肖堯指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個兄弟說道。
“好勒。”那人往回跑。
“不救左先生么?”黃亦麟警覺地問。
自己的腳底板沒有踩到陸地,就存在不可預測的各種危險。
在不斷響起的炸彈和子彈聲中,船可能沉底,人隨時都有可能命喪大海。
當務之急,他要讓這艘船急速馬力,開回碼頭。
“那群兔崽子,敢害軍師,我們要報仇。”肖堯暴跳如雷。
“額……”
犬也腦門冒汗,他低估了華夏人的仗義。
肖堯并沒想得太多,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左煌哲和王老蛋設了一計,他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內外夾擊,收拾殘鱷幫。
很快,在虎鯨幫兄弟的指揮下,安吉號加速馬力,沖著船頭正前方的一艘船只撞過去。
安吉號的噸位和船體,比后面追來的五條船都要大而堅固,兩船相撞,安吉號肯定也會受損,但吃虧倒霉的必定是對方。
不僅如此,槍彈響起之后,安吉號和跟在最外面的虎鯨幫的兄弟,以此作為自己的聯絡暗號,暗中開始動作。
海中弄事,無師自通。
安吉號上,老三跳下大海。
最外面的三艘船上,也有不少兄弟跳進大海,分頭從海里襲擊中間的五艘漁船。
每人身上綁著一些灌滿酒的瓶子,當他們游到殘鱷幫的船下時,兩個人負責打開瓶子,塞進一根布條點著后,輪番扔到甲板上,用火苗制造混亂和恐慌,另外幾人用鑿子和鐵錘在船底打洞。
三管齊下之后,五條由殘鱷幫駕駛的船先后呈現船體傾斜,直至倒扣在海里。
就在他們哭爹喊娘的時候,海里出現更為可怕的一幕,一個怪物不期而至。
從外表看,是一個酷似成年男人的形體,但這個東西的模樣,聞所未聞,曠古未有。
它的雙腳張著酷似巨大鴨蹼的東西,隨著海水的起伏漂浮不定。
它的嘴里,含著一跟管子,咕嘟嘟的向上冒著氣泡。
它的頭上,戴在著一個張著眼鏡、類似士兵頭上戴著的大頭盔的古怪帽子,把頭部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出是個什么樣子的東西。
它的后背,背著一個圓而長的外表光亮的大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