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一直看的報紙是舊報紙,被他叮囑秘書不要拿走,因為那上面刊登了秀的文章。
銀行家出身的政客,骨子里面流的血始終帶著“財”字。
一場里里外外冒著熱氣騰騰的“發財”兩個字的秀,強烈刺激著吳天壽的神經。
“我看看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吳天壽矜持回答。
他的得意和向往不能輕易外漏。
“吳市長,我還有一個建議。”左煌哲站在對等角度說出的話,讓吳天壽不爽。
“你什么!”他冷冷質問。
“我有發財的機會,請吳市長觀察觀察,如果覺得可行的話,可以合作。”左煌哲不卑不亢。
人,在合適的場合,對合適的人適度高傲一些、擺譜一些,才能贏得別人的高看。
“哦,這算么?”吳天壽揚起那張邀請函。
“其中之一,利潤最薄的。”左煌哲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
“最薄的?”吳天壽一邊重復,一邊抬眼,在左煌哲走進來后第一次正經瞧他。
眼前的年輕男人,濃眉、大眼,臉型清秀周正,眉眼間迸發出的銳氣不可小覷。
“還有其他的?”吳天壽心動。
他先經商后入仕途,從玩錢到玩權,他篤信權是為錢服務的。
單一依靠權力,一旦失勢,他就是一條落魄的野狗,任人打壓。
只要有錢,隨時可以東山再起。
“我現在說再多沒用,請吳市長先看這場秀,看完后再決定和我合作不合作,告辭。”左煌哲高傲到甚至沒給吳天壽留下思考的機會。
他無需給他機會,有沒有機會主動權在自己,給誰主動權也在自己。
“他還有別的合作者?這么傲。”吳天壽產生錯覺。
離開吳天壽的辦公室,左煌哲第一次登門拜訪尤劭謙。
來尤劭謙家,另有他謀。
尤劭謙沒有在家,正和左煌哲心意,省去一切嘮叨。
他把邀請函交給管家,獨自走出尤劭謙家中西兼備的大院。
出門左邊墻上,并排掛著兩個落鎖的箱子,一個是寄信、裝報紙的,另外一個上下左右都沒開口,上面也沒有任何字,但是和寄信存報紙的箱子并排釘在一起,那么自然,那么理所當然。
那個箱子,緊緊上著一把銅鎖。
左煌哲摸摸自己的兜,里面有一把鑰匙,是開這個鎖的,麻田和犬也給他的。
麻田走了,犬也死了,這把鑰匙的存在也就被人遺忘了。
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有空要來看看了。
送完這兩個,其他的,都交給螺殼王去辦,左煌哲沒工夫管,也不想管。
剩下的時間,他要考慮該如何行駛他海防大隊隊長的權利了。
他的手下,目前最服帖最聽話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海岸警察署的劉斌劉署長,另外一個是緝私隊隊長李勇。
最不聽話的是鹽務局局長姚正,船務局局長胡風。
在秋水伊人秀開始之前,必須搞定姚正和胡風,防止他們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