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最好不要讓人認出我來。”阿七提出一個條件。
“那就這邊。”左煌哲指著另外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是去養母張秦氏家的方向。
他匿名買下張秦氏隔壁的院子,作為自己臨時落腳之地。
“為什么叫我七哥?還叫的那么親?”秉承無功不受祿原則的阿七對官場上的人沒有任何好感。
越喜歡套近乎的人,越沒好心。
“你是個好人。”左煌哲說。
“我不是好人,殺人越貨放火賭博玩女人,無惡不作。”阿七波瀾不驚的話,毫不隱晦的自揭陋習。
海風吹起他已經長到脖頸的半長黑發,側臉看去,立體的五官和隨風飄揚的頭發在陽光照射下,遺世獨立、淡定剛毅。
“你的好,是愛憎分明,不投靠鬼子,不和漢奸同流合污,不隨意殺害老百姓。”左煌哲查到阿七的結果,就是這樣。
“你怎么知道?”阿七表面鎮靜,內心波濤洶涌。
他在外面的名聲,臭!
大魔頭,無惡不作的惡棍,越傳越黑,越傳越廣。
能看透他內心和本質的人,尤其是陌生人,左煌哲是第一個。
“我會算,人稱半仙,或者神漢。”左煌哲拍拍自己胸口,嘻皮涎臉中自己挑起大拇指,對準自己。
阿七笑了,少見的笑容。
說話間,兩人走到一個空院子前,左煌哲掏出鑰匙打開院子門,邀請阿七進來。
“你家?”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屋子,阿七疑惑的問。
“不是,臨時落腳的地方。”左煌哲指著里屋。
一張鋪著被褥的床,一張擺著幾個杯子的圓桌,四把椅子,一個暖水壺,一個旁邊擺著劈柴的爐子。
整個院子、屋子,就這么多東西。
阿七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坐到四把椅子中的一把上。
左煌哲提起水壺,出了院子,不大會功夫提來一壺開水。
“從隔壁要的。”他解釋。
隔壁就是張秦氏的院子。
“還不錯。”阿七說。
他說的還不錯是指左煌哲人不錯,立刻就能要來開水還是這個院子不錯,到底是哪種意思,左煌哲沒問。
兩人坐下后,一人倒了一杯水。
天氣炎熱,曬了半天,喝水是最好的解暑方式。
“你剛才說的找個地方干什么用?”阿七開口問。
混混都知道的事,問問無妨。
“秋水伊人秀,前幾天我在林夕公報上登過這件事,今天來,是來搭建臺子的。”左煌哲解釋。
“參加的人多么?”
“估計不少。”
“外面來的人多么?”
“外面?指什么?外省市的,還是外國的?”左煌哲敏感這個問題。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聲,都是本市的人,好應對,熟人熟臉,不敢造次。外面來的人,不知根不知底,唯恐出事。”阿七經驗豐富。
“謝謝七哥提醒,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你在這里任什么職務?”
阿七從劉斌和李勇對待左煌哲的態度上,篤定這一點。
“海防大隊大隊長。”
話說到這里,左煌哲心中有數了。
“海面上的事也歸你管?”阿七隨口說。
“想管的話就管,不想管的話可以不管。”左煌哲隨口回答。
兩人都是明白人,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明確告訴阿七一個答案。
你的事,我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