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和他一樣,盯住這條船了。
左煌哲恢復原樣,再次躺在甲板上。
阿七的后背,線條優美,肌肉結實,他的前腹,也少不了六塊腹肌或八塊腹肌。
這樣的人,有背景、有靠山,為了船上的東西,是受血殺聯盟的指使還是他自己的作為?
就在左煌哲剛剛躺回甲板的那刻,阿七猛地扭頭。
他感受到自己的后面有道炙熱的視線,如芒在背。
然而,自己的背后,只有一個慵懶的躺著的男人。
感覺出現錯誤?
不對,自己的感覺從沒出現錯誤。
除非,左煌哲是裝的。
他為什么裝?
知道自己的目的?還是揣測自己?抑或他也知道海底有船的事?
阿七叫了一聲:“兄弟。”
在這條船上,能被他榮幸稱為兄弟的人,只有一個。
左煌哲第二次側身:“七哥,”
他剛才就是這個動作,在自己如芒在背的時候,阿七了然于懷。
“喜歡釣魚么?”阿七歪頭指向魚竿。
“還行。”左煌哲一骨碌爬起來,晃蕩著到了他身邊,坐下。
“你覺得怎么樣?”他抬起魚竿,又甩進海里。
“不怎么樣,浪大水深,勾小餌貧,釣不到魚。”左煌哲不客氣批評。
“要是有魚偏偏在這里等著呢?”阿七側目,黑黝黝的眼珠子正好對住左煌哲。
四目交錯,電光石火。
他知道。
他也知道。
兩人同時讀出對方心思。
“那要看這條魚為什么在這里等著了。”左煌哲繼續說著玩笑話。
“魚在水里,天敵太多,為了生存,必須反抗。”阿七盯著魚線,似乎那里有一條即將上鉤的魚。
“魚用什么反抗?用你的魚鉤么?怎么反抗?”謝天寶被兩人之間深奧的對話弄糊涂了。
性急的小男孩,忍不住插嘴。
“對。”阿七和左煌哲異口同聲回答。
“天寶問你怎么反抗?”左煌哲替謝天寶問
阿七狠捏魚竿:“用魚鉤反抗。”
謝天寶摸著腦袋,更糊涂了:“魚自己會用魚鉤?”
阿七沒有搭理他,直接問左煌哲:“需要魚鉤么?”
“怎么弄到手?”
“賣、搶,不管手段,拿到手就行。。”
“好。”左煌哲伸出手。
在程小龍的注視下,阿七舉起左手,攥成拳頭,砸在左煌哲手背上。
不僅謝天寶糊涂,就連程小龍也不懂,不過,他的身份和見識,能讓他在越復雜的情況下越能保持沉穩和理智。
“回去。”阿七出人意料說出這句話。
他手臂向前一揮。
“上鉤了。”謝天寶尖叫一聲,站起來,準備接魚。
魚竿顫顫巍巍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剛剛落到海面的那一刻,旋急被涌起的海浪吞掉,蹤影全無,仿佛剛才的釣魚是一場幻覺。
“沒有啊。”謝天寶悻悻的坐下,皺褶鼻子,不滿的瞪著阿七。
“瞪我干什么?”阿七難得的多說了一句話。
“想瞪。”謝天寶不僅瞪了,還伸出舌頭,上下擺弄著。
漁夫按照阿七命令返航。
一個小時后,漁船靠岸。
“什么時候?”阿七下船時的問話,依然沒頭沒尾。
“晚上,或者明天,還有需要準備的東西。”左煌哲跳下漁船,踩著岸邊將近膝蓋的海水,和阿七并肩走上岸。
“等會。”左煌哲果斷止住阿七前進步伐。
他站在原地,看向自己的右前方。
那個方向,是崔家壩碼頭2號卸貨口,是停靠較大型貨船和客船的碼頭。
如今,遠遠看去,那里出現的人數遠遠多于往常,而且那些人,往來間奔跑和行走的速度和一般漁民截然不同。
“看那里。”左煌哲指著那邊。
“異常。”阿七繼續惜字如金。
“七哥,看來要加快速度了,一個小時后,咱們出海。”左煌哲立刻想到出現在這里的羽柴和凱特。
“你們準備一下,兩只船都出來,一個小時后出發,多帶些粗繩子,鐵鉤子,粗布片和麻袋。”左煌哲轉身沖著剛下船的程小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