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崔郎過來,單獨見了見娘親,他覺得很意外,記得娘親好像也有些意外,當時說的應該就是這件事可這是他姐姐啊他的姐姐。
康氏牽著兒子的手“娘餓了,你陪娘去用些湯餅。”
姜年不太愿意,但不想娘難受,就跟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凌永痛快哭一場,面上痛苦不在,或者已經能成功壓下去,唯眼睛通紅,聲音里帶著啞意“柔娘為什么在這里”
崔芄沒立刻說話,看向武垣。
武垣微頜首,示意他隨意,今晚這局帶上崔芄,為的就是讓一切更明朗,雖竹牌是他發現的,紙條是他通知的,來姜宅談,讓康氏知道且接受,也需要崔芄,崔芄值得。
崔芄便看向凌永,問“我院中那副尸骸,是你讓人送的”
事已至此,凌永不可能再瞞,也瞞不了“是,我以為那才是”
崔芄“這才是柔娘,十年前死的,是這家女兒灼娘,柔娘頂了灼娘名字,在這里住了十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若知道,我”
“屠兵曹問你時,你可沒配合”崔芄提醒,“當時你認出來了”
“沒,我沒見過她,屠兵曹問灼娘子,我也不知那是她,若我知道”凌永白了唇,不知是后悔沒說實話,還是后悔沒早點來,早一點見到柔娘。
他們曾經離得那么近,那么近
“我不配合,是因為灼娘子的事,跟我沒關系,我同她沒有任何往來,若我早知灼娘就是柔娘,我早就會尋來,斷不會允許她出事,在長安城,我只算認識楓娘子”
說到這件事,他臉色微變,咬了咬牙“我表妹十年前出的事,我很難才打聽到點東西,她當年的死必與其夫有關,所以我想尋出事實,也想提醒和我表妹際遇相似的人,小心皮承明,你們剛剛為會么”
崔芄“他不一定是兇手。”
凌永有些激動“你怎知他不是他自己娶的人,他照顧不周,他害死了他的妻子,他該死”
崔芄“你也是這么和楓娘子說的你想救她脫離苦海”
凌永垂了眸“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成為下一個柔娘。”
“說說吧,”崔芄看他,“來長安后,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和楓娘子說過什么”
凌永看看崔芄,又看看武垣,今晚被抓個現行已經讓他足夠認識到形勢,加上看到表妹新死的尸體,盡管情緒仍然激蕩,也知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去推動,根本沒想撒謊的念頭。
“此來長安,一是尋到你,我為表妹殮骨,想她也不愿意待在欺負她的人安排的墳里,我想為她重新置辦葬禮;二是找到皮承明,事情過去了太久,路州當地打聽不出太多東西,我便想找到皮承明,問清楚我表妹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與皮家搭上話并不難,我們都是做生意的,聽到點他家的事也不難,他家現在都在說楓娘子與人通奸,嫁進來一年,越來越不守婦道,皮承明腦袋上這頂帽子綠的發光,還越說越不好聽我與楓娘子本不相識,但她因繡樣,在找一些古畫,管家申伯牽了線,我即與她見到了,便是緣分,我總感覺這些流言不對勁,不想她成為下一個柔娘,就暗暗提醒了她一下。”
“也不知我表達的清不清楚,她聽沒聽懂,還是對陌生人的話不敢信,之后并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