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荒誕的世界。
結束了今天的祈禱禮拜,喬思柳走出了教堂準備回家。
在接連的意外后,這會兒時間差不多也到了下午四點,比以往每次都要更晚一點。
想到自己的丈夫張耀平時下班的時間,對方正常下班大概五點半左右就能到家的時間點,喬思柳不由匆匆朝著家的方向趕,唯恐出現差錯導致又額外遭遇一次暴打。
一路上,也不知道時不時她又是金絲眼鏡又是網球短裙的穿搭,她感覺到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看向自己。
但大概是因為先前親眼目睹神明賜福的場景,那神異的畫面到底還是給了他足夠的底氣和安全感,在最開始的慌亂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無視周圍其他人看向自己的視線。
喬思柳一路回到家,按照之前每天的日常匆匆準備好飯菜打掃好房間,坐在餐桌前等著張耀回家。
然而一直坐著等到晚上七點,那個本該早早回家的人這會兒卻依舊不知所蹤。
喬思柳不得不思考另外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
那就是她的這位丈夫又和其他人一起喝酒消遣了。
想到這,喬思柳想起以前對方喝醉酒的樣子,近乎是條件反射般在恐懼下跟著一激靈。
在張耀喝醉酒后,等待著她的往往是又一輪比平時情況下更沒有分寸不知道輕重的暴力。
而等到對方清醒后,張耀往往會輕飄飄地將其歸類于喝醉了于是不小心,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所有惡行都合理化,好像人喝醉酒了就是會打人,這條規則已然刻進了人類的法律、摻進了人類劣質的dna里。
不過這可真是奇怪啊,為什么喝醉酒的男人只知道對弱者施加以暴力,而不是其他的什么,諸如暴打辱罵老板之類的事
真要說起來,相比起體貼的妻子,苛刻的老板往往才是會對其施加以更多壓力的人,不是么。
更別說除卻喝醉酒之外,家庭暴力也出現過不止一次。
所謂的家庭和睦,再這樣的前提下,或許就只剩下作為當事人的她繼續無聲忍耐暴力了吧
想到這,不知道為什么,喬思柳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就像是所有能用來麻痹自己的安慰劑都即將徹底失效,虛假的甜蜜褪去后,留下的就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她幾乎是抗拒著繼續往下深思,但理智卻仍舊帶著她繼續直達真相。
如果最初被打動、由此和對方一起步入婚姻的初衷,無非是因為對方真誠的表白,以及那句“我會保護你”的承諾,因為對詭異怪物的恐懼于是試圖從對方身上得到些許安全感、期待著能更加自由安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么現在呢
讓她感到痛苦、對她使用暴力的男人,此時又何嘗不是除卻怪物詭異之外,降臨在她身上的又一重災厄呢。
她逐漸痛苦且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