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乎并不意外他會突然出現,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免了他的禮數。
燕宴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了,正準備等皇后離開,他也好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就聽皇后對他說“十一皇子頭上沾了花瓣。”
燕宴聞言趕緊伸手在頭上一通亂摸,果然摸下來一片嬌嫩的牡丹花瓣,估計是剛才在牡丹叢中經過的時候掠下來的。
他訕訕道“多謝母后提醒,是兒臣失禮了。”
皇后冷淡地嗯了一聲,就由尚宮扶著繞開他往前走了。
燕宴朝著皇后離去的方向深深弓腰“兒臣恭送母后。”
皇后和尚宮走遠了,尚宮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燕宴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站在后頭恭送皇后,就小聲對皇后說“虞貴妃雖然囂張跋扈,但她教養出來的十一皇子對皇后娘娘倒是尊敬,是個孝順的孩子。”
皇后不咸不淡道“到底不是從虞貴妃肚子里爬出來的,不像虞貴妃也正常。”
提起那些本該爛在肚子里的陳年舊事,尚宮就說道“若是當年陛下將十一皇子交給您撫養,想必十一皇子會更優秀一些。不知陛下為何卻要將十一皇子送給虞貴妃。”
皇后冷哼一聲“陛下不過是怨本宮當年自作主張,壞了他的好事,故意扶持和本宮不對付的虞氏膈應本宮罷了。算了,虞貴妃也得意不了多久了,本宮也懶得跟她計較。這里風大,回去吧。”
尚宮連忙應道;“喏。”
燕宴目送走皇后,不敢在外面逗留,像兔子一般一路竄回了虞貴妃所住的柔儀宮。
柔儀宮的大宮女見他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急忙道“殿下您何事如此慌張,后頭又沒有洪水猛獸在追您,您仔細別摔著了。”
說罷,她在殿門前攔下燕宴,拉著他將他跑亂的衣服頭發整理一遍,嘮叨道“您又出宮玩了吧,身上都是來歷不明的女子的脂粉味,讓娘娘聞到又要責怪您了。”
燕宴才意識到這一點,抬起袖子聞了聞,果然沾了青樓女子的脂粉香。他本該回自己的寢殿換身衣服再過來,可是他住的宮殿離柔儀宮有點遠,一來一回天都要黑了,他也懶得跑。
他往殿里看了眼,問道“姑姑,母妃呢”
大宮女回答道“娘娘在后院聽曲兒呢。”
燕宴道“那我先去給她問個安,再回去換衣服。”
大宮女應道“您去吧,不過娘娘今日心情不太好,您可不要惹她生氣。”
聽說母妃心情不好,燕宴就蔫了,母妃心情不好的時候都不樂意搭理他,讓他挺受傷的。
他沿著抄手游廊走到后院,果然看到一位保養得當的美艷貴婦人躺在貴妃榻上,對面坐著幾個藝伎,絲竹聲聲。
燕宴走上前去,原本在彈奏的幾個藝伎被他的容姿吸引,竟然漏彈了幾個音,等她們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跪下請罪。
虞貴妃聽到一半被打斷,面色不虞地睜開眼,看到來人也沒多大反應,換了個姿勢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