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延將燕宴送回到他住的營帳里,好心地提醒他道“小殿下長途跋涉,今日還是好好休息吧,今晚單于會在營地舉辦宴會為您接風洗塵,到時候臣再來接您。”
燕宴還是那副蔫蔫的樣子,點了點頭,也沒吵著問今晚宴會上都有什么節目,很乖地回了帳篷。
蘭延目送他進帳篷后,便轉身去了王帳,他覺得他很有必要將剛才遇到大王子的事情匯報給單于。
赫連皋此時正在王帳里過目下個月登基大典的流程和清單,仆從進來通報說蘭大人求見,他也只是頭也不抬地讓人進來。
蘭延走了進來,象征性地行了個禮后,就很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比赫連皋年長幾歲,又是蘭氏族人,蘭氏是南胡著名的大氏族,蘭延在南胡的地位并不低。赫連皋少年時期是他一手帶大的,他之于赫連皋如兄長又如老師。所以赫連皋回到南胡繼承單于之位后,就將他封為了左骨都侯,相當于輔政近臣,和赫連皋關系匪淺。赫連皋也很信任他,兩人私下里相處很隨便。
赫連皋見他進來了卻沒有說話,不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問“蘭卿不是在陪南國的使臣嗎,找孤有何事”
蘭延見他終于有空搭理自己了,這才放下茶杯,施施然地說道“臣方才帶南國皇子在營地走動時,遇到了大王子。”
赫連皋見他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便不再理會他,低下頭繼續干自己的事。
蘭延見狀也不惱,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大王子對南國皇子似乎很感興趣,主動和皇子殿下聊了幾句,只是過于熱情,似乎冒犯了皇子殿下。臣送皇子殿下回帳篷的時候,皇子殿下還有些惱怒。”
赫連皋聞言,這才重新抬起頭來,皺起眉頭問“多吉對南國皇子說了什么”
作為親叔叔兼繼父,赫連皋對赫連多吉這個大侄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赫連多吉生性狡猾多疑,為人輕浮好色,魯莽輕浮,野心勃勃,仗著自己是大閼氏所生的長子,又有母族撐腰,肆無忌憚,也不聽教,赫連皋對他也很是頭疼。
所以聽蘭延說赫連多吉冒犯了南國皇子,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反而有點擔心。雖然他對跟南國皇子暫時沒多大的興趣,但燕宴畢竟是南國的皇子,代表著南國,也是兩國交好的關鍵,若是被赫連多吉摻和一腳,破壞了兩國關系,將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蘭延長吁短嘆,似乎也對赫連多吉的舉動感到痛心,道“大王子看到南國皇子,就直言人家像女娃娃,言語之中多有輕薄調戲之意,還露出對南國皇子很感興趣的樣子來。”
赫連皋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一股不知名的煩躁縈繞在心頭,致使他無法靜下心來繼續看東西。此時他還不清楚自己這樣的心情是占有欲作祟,只當是對赫連多吉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