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柚閉上雙眼,下頜微仰,允許他上手擺弄自己頭發。
在赫爾納多為他整理前額碎發的時候,寧柚瞳孔懶洋洋地張開一隙,同那軍雌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安格塞斯“”
寧柚“哼。”
“怎么了,閣下。”赫爾納多緊張道,“我做錯了”
寧柚收回目光,和顏悅色看著他,微笑道“不,你沒有。”
兩蟲一邊走向自助甜點,一邊小聲攀談。
不多時,用餐區又傳來雌蟲的聲音“閣下您還戴著我送您的項鏈”
周圍的蟲聽罷,忍不住轉頭看去,相互低語。
“那是卡澤家的獨子聽說他從不與閣下約會。卡澤議員擔心極了,一直害怕他搞同性戀”
“嘖。他是雌同還需要質疑他不是一直在銀河娛樂做偽雄藝蟲么。”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年初上映那三部電影,雄主角全部被他承包,你們誰沒看過”
“真羨慕。這種奇怪的家伙竟然能預約到如此美麗的雄蟲閣下,怕是卡澤下了血本,或者替他在數據庫開了綠燈。”
“是啊,我都不知弗里蘭斯什么時候有了一位這樣閣下。他真美,像一個雪白的天使。”
幾個中高等級的特權雌蟲在一旁偷笑,而另一旁,真正權勢在手的老牌貴族子蟲,熱議的卻是另外一番畫風。
他們聲音壓得很低,一邊維持體面,一邊按捺住吃瓜的激動。
“瞧。”一位閣下輕輕道,“那就是茶會上,我同你們講過的寧柚閣下。我的一個雌侍在三軍基地,據說見到了曼戎上將與埃瑞森為他打架。”
他抬起下巴,朝寧柚和赫爾納多坐的角落點了點,“真沒想到,連油鹽不進的卡澤少爺也淪陷了。”
眾蟲紛紛支著腦袋張望,視線密集地聚焦在寧柚身上。
不知對座的雌蟲說了什么有趣的話,小雄蟲掩唇笑起來,他的銀發微長,溫柔地搭在后頸,頸間一條鉆石項鏈,襯得他更加靈秀漂亮。
他天生有一雙含情的眼,認真注視對方的時候,眸中隱著赤色微光,充滿神秘。
被那雙眸看上一次,也許會永生難忘。
“是有幾分般配。”有蟲贊嘆,“也不知道最后誰能將他抱回屋中,或者說,獨留多久。畢竟,這位閣下看著水靈白嫩,誰知道切開是不是芝麻餡兒的”
“哈哈,真想和他做一回,只一回也行。”
“穆勒少爺說笑了,”侍蟲觍著臉笑,“那赫爾納多都能入得了閣下的眼,說明他也不怎樣。”
穆勒微笑不語。
半死,他緩緩開口,“聽說他是荒星出身”
“是啊,少爺。”
“那種蟲也就是面上光鮮。實際上見識短淺極了,只要拿出他想要的東西,抱得美蟲歸還不簡單”
“確實。”
“不僅如此”
“別說了。”一個蟲低聲打斷,“曼戎上將在后面,你們”
然而為時已晚,身后傳來軍雌波瀾不驚的聲音。
“借過。”
兩個亞雌渾身一顫
竊語私議本不是大事。
但,當面惹上安格塞斯曼戎,給他們十個膽子也沒蟲敢做
那可不僅僅是一個與雄保會交好的、權勢正盛的家族子蟲,他是帝國直屬第三軍團的上將,一個從血海中殺出來的,功勛無數的軍雌。
一個拋去身份,在基因上,絕對凌駕于他們所有蟲的高等種。
他們自覺分開一條小徑,安格塞斯端著酒停在原處,目光凌厲掃向蟲群,最終定格在被喚作“穆勒”那蟲。
一個新興貴族家中的愚蠢子蟲,實權不握多少,空有一套夤緣攀附的本事。
軍雌漠然道“奧爾默穆勒。”
他還什么也沒說,穆勒身邊侍蟲就嚇破膽“曼戎上將是我胡說八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敢”
然而,安格塞斯像是什么也沒聽見,仍然平靜望著穆勒。
他的眼神如鋒利箭矢,高等種的精神力勢不可當,穿破空氣隱隱扼住亞雌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