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凌鹿琢磨出了別的主意。
他轉過身,誠懇又認真地說道“這臺機器的系統,的確壞了。”
“我能修”
老余和陶楊的眼睛都亮了。
“不過,我修好之后,可能你們會用不了。”
老余
陶楊
若不是這幾天相處下來,這兩人已經知道凌鹿是個多么認真又多么謙遜的天才機械師,這種時候多半要認為凌鹿是在故意尋他們開心了。
“所以,我想用一種新的辦法。”凌鹿的聲音不大,同往日一樣軟軟糯糯,聽上去卻有種別樣的說服力,“我們把以前的控制模塊換掉,再重新給它配一套操作面板。”
“這套面板不會有這種液晶顯示屏幕,不會有操作提示,也不會那么簡單好用。”
“嗯我打算用最初級的開關、按鍵來替代原有的指令下達界面,把它變成一臺一臺用手柄和按鍵來操作的機器。”
老余跟大腦宕機了一樣立在原地,過了大約半分鐘,才勉強出聲道“可是可是它的控制中樞用了集成封裝就算強行拆開,又要怎么和你說的操作面板對接起來”
這些舊紀年的機器,在造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需要把整個控制模塊從物理意義上的“換掉”,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的可供拆解部分。
凌鹿應道“可以的。”
“只不過需要我們重新做一些小部件。”
他想了想,笑了起來“嗯,我們這就回工作站吧,我來理一下基礎結構,還有都需要什么部件。”
“我估計,兩到三天之后,
這臺機器就能重新動起來啦”
說罷,凌鹿就興沖沖地往巷道外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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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老余和陶楊震驚地互相望了一眼,帶著“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表情,打著手電也跟了出去。
在回城的路上,凌鹿坐在越野車的后座,往膝蓋上搭了塊板子,就這么一筆一筆地開始畫圖了。
一回到工作站,凌鹿便將本子攤開在兩人面前,一步一步地講解起來。
這兩位機械師,又一次露出了“居然還能這么操作”的表情。
老余是一邊眼里冒光地聽,一邊不住拍大腿,直到大腿都拍痛了;而陶楊,則是全程一瞬不瞬地盯著凌鹿,根本沒法將視線從少年臉上離開。
到了下午六點,幾人已經將基本的結構理得差不多了。
原本凌鹿還想再理一下后續要用的零件,結果老余連連擺著手讓他回家,說他答應了老謝,絕對不能讓小鹿老師加班。
凌鹿只能背起自己的雙肩包獨自往外走了。
還沒出院門,陶楊便從身后追了上來,有些忐忑地叫住了他。
凌鹿以為陶楊還要討論控制結構的事,便立刻停下腳步,回過頭禮貌地看著對方。
結果這人面上微紅,視線稍微有點飄地說著“小鹿老師,謝謝你啊”
“那個我”
“我最開始的時候,擔心你不靠譜,所以所以態度也不太好”
“我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你,你別往心里去”
凌鹿一怔,笑了出來“啊我都沒有覺得你態度不好哎”
“陶老師一直很認真啊能和你們一起干活兒,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陶楊暗暗松口氣,還想繼續開口再說些什么,卻聽見老余在工作室里大聲喚道“小陶我們還有多余的真空接觸器嗎你記得放哪兒了嗎”
陶楊便只能同凌鹿說了聲明天見,趕緊回了工作室。
凌鹿對于這個小小的插曲完全沒放在心上,慢慢悠悠晃出了工作站。
其實,他還挺愿意像前兩天那樣,在工作站多待一會兒的。
一來是可以盡快完成修復工作,一來,厲行洲肯定不在公寓,這里也沒有植物可以澆水,沒有小水壺可以聊天
總不好把厲行洲公寓里的電器都拆了重裝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