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洲慢慢抬起了頭。
向來鎮定而理智,即使在聽證會上被人惡意攻訐也能心無波瀾冷靜應對的指揮官先生,耳朵尖上染上了一點紅。
并且,這抹紅還在肆意地擴張地盤,從耳朵尖擴大到了整個耳廓,然后是耳根。
“咳。”指揮官先生輕咳了一下。
睡眼朦朧的凌鹿,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先生”凌鹿依然迷迷瞪瞪的,又嘟噥了一次。
“你醒了。”連耳朵根都紅透了的指揮官先生,聲音依然很平穩,幾乎聽不出他的心虛。
“嗯。”凌鹿乖乖地應了一聲,漸漸坐直了身體。
他愣愣地看了厲行洲幾秒,然后再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厲行洲稍微抿了下嘴唇。
凌鹿的眉頭皺了下,不解道“咦,我沒有發燒呀。”
厲行洲“”
凌鹿“先生你剛才不是在給我量體溫嗎我以為是自己發燒了。”
厲行洲“沒有燒。”
凌鹿“嗯嗯。”
他跳下沙發,一邊招呼小水壺來收拾沙發和毯子,一邊道“這還是崔嶼教我的呢”
“我前幾天問他,如果有人受傷了或者身體不舒服,要怎么照顧比較好。”
“他說了好多好多,其中有一條就是如果他看上去臉色不好像是在發熱,要及時測體溫。”
“他還說其實用嘴唇比用手更準確呢。”
確切的說,崔嶼當時說的是小鹿你要是用手摸覺得摸不出來,就用嘴唇碰他的額頭吧,用嘴唇會更有效
凌鹿很認真地記下了。
不過這兩天厲行洲看上去都沒有發熱跡象,所以凌鹿一直沒有用過這個方法。
沒想到居然是厲行洲先給自己量體溫了
厲行洲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確實是測量體溫的方法。”
凌鹿跑進浴室看了下自己的臉,好奇道
“不過我的臉色挺正常的啊,并沒有發紅啊。”
“倒是先生,剛才看你的耳朵好像有點紅是我看錯了嗎”
厲行洲換了個話題“我來做早餐。”
“啊,這個面包片聞著好香啊”凌鹿的尾巴高高翹著,唯有尾巴尖的部分來回打晃。
“這個牛奶,牛奶聞著也好甜看著就很好喝”凌鹿在厲行洲身邊轉來轉去。
其實這面包片是市場里買來的,厲行洲只不過用烤面包機略烤了一下。
牛奶更不必說,厲行洲只是拿鍋煮了煮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厲行洲加工完的面包牛奶,原本毫無食欲的凌鹿,瞬間就變得饑腸轆轆。
他急不可耐地跑去餐桌邊坐好,拿起面包片就著牛奶大口吃了起來。
一口氣吃掉兩片面包喝了半杯牛奶后,凌
鹿呼出一口氣,決定放慢些速度。
他將面包片撕成條狀,試探著放進牛奶里蘸了蘸,再放進了嘴里。
他的眼睛瞬間就彎成了月牙“嗚嗚蘸了牛奶更好吃了”
奶味十足,又香又甜,一進嘴就直接滑下了喉嚨
厲行洲的眼角也微微彎了下。
吃完盤子里的面包后,凌鹿端起杯子,一仰頭,咕嘟咕嘟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他放下杯子,心滿意足地長嘆了一聲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