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聯合政府將根本無法知悉四五區的任何動作,更別說從物理上接近四五區了。
就連四五區自身,也不能越過這層阻隔向外發
布信號。
第四區那嘩眾取寵的“每日捷報”,停留在了3月14日。
第五區從未間斷過的新聞,停留在了3月16日。
厲行洲將目光投向了何老最后一次通過第五區的新聞欄目發過來的信息。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信息,何老最后發來的是一段求救信號。
在何老離開第三區時,曾經說過,“如有一日,向厲將軍發出信號,希望厲將軍能施以援手。”
如今,在第五區徹底與世隔絕的前夕,何老發來了清晰無誤的求救信號。
但這信號里標明的日期,卻是一年之后。
厲行洲閉上雙眼,揉了揉眉心。
何老,這個承受著巨大壓力也要在聽證會上說出事實的老人,這位明知有生命危險也要返回第五區的前輩,他要救的,從來就不是他自己,也不僅僅是第五區。
第四區軍營。
孔大文焦躁不安地在宿舍里來回踱步。
一個月前,他和弟弟孔大武有幸被曹中尉選中,每天都在按照規劃鍛煉體力、增強營養,還有不停地打營養針。
每天的飯菜里都有魚,有時甚至還有肉和蛋。
兄弟倆覺得幸福極了。
一直到五天前。
例行的身體檢查后,醫師通知孔大武,說他現在符合做新任務的條件了。
至于孔大文,醫師說他還差一點,營養還不夠,還要繼續努力。
得知這個消息的孔大文,拍著弟弟的肩膀,說大武你看著比我瘦小這么多,怎么是你先符合要求了。
孔大武傻笑著,說他會在那邊做好準備,等著哥哥一起,兩人都要好好工作,然后出人頭地,過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很快,孔大武歡欣鼓舞地收拾了東西,由警衛兵陪著,去參加新任務了。
至于新任務到底是什么,屬于“軍事機密”,不能向孔大文透露。
當天晚上,孔大文聽說,他們的軍隊主動攻擊了污染物。
孔大文還聽說,他們的軍隊,大獲全勝。
這些曾經被第三區說成是兇神惡煞的污染物,其實根本不靠近他們的墻。
第三區果然一直在擾亂視聽果然還是防御墻最有用啊
這就是孔大武他們參加的新任務嗎
孔大文雖然不理解為什么以前都說要避開污染物,不要招惹污染物,現在又改成要主動去打污染物,但不管怎么樣,“弟弟他們勝利了”這個消息,還是讓他驕傲極了,自豪極了。
再過一段時間,自己也能加入這個新任務吧。
然而,一晃五天過去了。
弟弟沒有回來,沒有音信。
甚至沒有人通知他,孔大武是否還活著。
他腆著臉,找了相熟的人幫他打聽打聽,想知道孔大武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可至今也沒有什么消息。
就在
孔大文越發不安的時候,有人推開了門。
大武孔大文欣喜地迎了過去。
然后進來的人并不是孔大武,是負責注射營養針的醫務兵。
醫務兵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列兵,該打針了。”
時間慢慢流走。
溫度又高了一點,碎月河的河水也漲了一些。
有時候,能看見住在船上的小朋友們,嘻嘻哈哈地脫掉衣服,一個猛子就扎進水里,和大魚一樣在暖和的水里游來游去。
這段日子以來,第三區居民的生活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們只是從新聞上得知,第四區第五區自己圈了一塊地,不和其他任何區往來了。
大家起初還有些擔憂,想著這么圈了一塊地出去,對生存區、對第三區會不會有什么不利影響。
后來發現好像一起如常,大家便聳聳肩,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了。
要說唯一的不同
就是從3月底開始,整個第三區年滿18歲不到50歲的居民,無論近期有沒有接觸過污染物,都重新做了一次抗侵蝕值測試。
凌鹿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