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想到這個問題的凌鹿,居然沒那么害怕了。
他反而又親了厲行洲一下,默默地把親親個數再減掉了一個。
出發的時間定在了10月12日。
在此之前,“三葉草”會被拆成三部分,用火車運往琉璃之城,再通過“廊橋”運到前哨站附近。
在那里,厲行洲將帶著小隊直接登車、出發。
新聯合歷54年10月09日。
離出發還有三天。
厲行洲將麗達的啟動口令一分為三,分別交給了駐守三座主城的三位軍官。
過去的六個月里,在凌鹿他們廢寢忘食地改造裝甲車的同時,厲行洲也一直在做一件事
完善麗達里的“抗擊污染物決策模型”。
簡單說來,這個模型是以第三區研究院現有的全部污染物數據、厲行洲的無數場戰役經歷為基礎,按照厲行洲的邏輯進行判斷推理,以此構建出的一個決策模型。
這個模型的最大作用,就是“在厲行洲無法指揮的時候,盡可能得出成功率最高的作戰策略”。
其實,考慮到這趟任務沿途都是有通信信號的,再加上三位追隨他多年、忠心耿耿且能力出眾的軍官始終常駐主城,并不需要厲行洲在此時移交麗達的使用權限。
更何況,距離大地之城上次的畸變期才剛剛過去一年,正常情況下第三區短期內再次遭遇畸變期的幾率極低。
但厲行洲顯然考慮得比這個更遠。
因此,軍官們在拿到口令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后一個個都面色沉重起來。
新聯合歷54年1
0月10日。
離出發還有兩天。
厲行洲來到了總理余志誠的私宅。
要交代的公事,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他今天是為了“半私事”而來。
年逾古稀的余志誠,熱忱地拿出自己珍藏的紅茶招呼著厲行洲,又和他一起走到自己的私家院子里,追憶了一番往事。
第三區的人幾乎都知道,厲行洲和余志誠之間關系親厚、毫無罅隙。也正因為如此,第三區才能平穩發展這十幾年,沒有在經濟好轉之后落入軍隊和政府爭權奪利的窠臼。
但很少有人知道,厲行洲的父親,早年曾經救過余志誠。
當年,要不是厲行洲的父親冒險沖進黑霧,對半切開了一只鳥頭獅身的4級污染物,從鳥嘴里把還在服務中心工作的余志誠拖了出來,今天第三區的總理必定就是其他人了。
有了這段往事,余志誠除了視厲行洲為“最出色的指揮官,最值得信任的伙伴”以外,心里一直當他是“救命恩人唯一的兒子”。
但厲行洲從未籍著這件事,對余志誠提過任何私人要求。
所以,當今天厲行洲提出他有一個半私人的請求時,余志誠的反應是又驚又喜,多少有幾分“終于能為救命恩人做點事”的欣慰。
厲行洲也沒有繞彎彎,而是直白地說道,他有一位很珍重的“戀人”。
余志誠善解人意地問道,是不是那位各方面都很出眾的年輕機械師
“三葉草”完工時,余志誠去看過這輛讓眾人擊節贊賞的裝甲車,也見到了被稱作天才機械師的凌鹿。
雖然厲行洲沒有特意介紹凌鹿的身份,但也沒有故意隱瞞兩人的關系。
只要稍加注意,便能看出這兩人如今是在熱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