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可是沒有角,沒有尾巴,更沒有翅膀的。”
“所以我真的不是因為你的角和尾巴才喜歡你的。”
凌鹿臉上的神情由懷疑轉為了迷惑“誒可是我當時沒有角和尾巴,和你喜歡我有什么關系”
“你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可是天天都頂著小角拖著尾巴的呀。”
指揮官先生的面孔漸漸泛上了紅。
最終,他輕咳一下,道“關系就是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已經動心了。”
凌鹿愣愣地望著厲行洲。
金色的余暉灑落,晚風輕輕吹拂著兩人。
落日照耀下,厲行洲原本冷硬得如雕塑的面孔,顯得意外的柔軟。他那雙總是視線銳利的眼睛,毫不設防地對著凌鹿,里面溫柔地映出戀人的身影。
凌鹿怔愣了一秒,兩秒
終于,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反問道“真的”
厲行洲耳朵根都在發燙“當然是真的。”
凌鹿心里那些又酸又澀他形容不出來的東西,瞬間就化為了虛無。
他那黯淡下去的小犄角,立刻恢復了寶石一般的光澤;他撲騰不動的小翅膀,此刻在他身后開始呼啦啦地不停揮動;至于他那向來不怎么聽話的尾巴,如今更是在原地起舞。
他現在,覺得像是被好多好多棉花糖包裹住一般,哪里都是甜的。
他的眼淚早就止住了,現在更是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一面說著“嗯,嗯,我看清楚先生的臉的時候,也覺得先生長得真好看”,一面撲過去摟住了戀人的脖子。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兩人正牽著手,踩著黑色的砂石,沿著肉串兒跑過來的路線往回走。
至于肉串兒,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跑跑停停,時不時抬頭對著月亮嗷嗚一聲,時不時一爪子拍掉一只小型污染物,送進嘴里當做路上的小零食。
終于不再生氣也不再委屈的凌鹿,開始跟厲行洲詳細地說著今天和張再興的對話。
說著說著,他有些苦惱地撓撓頭“我一開始根本不相信這個人的。”
“可他后來提到了江婆婆的信。”
“他竟然知道江婆婆寫了信給你,我我就覺得或
許他說得不全是假話了。”
厲行洲摸了摸戀人的腦袋“不,他并不知道那封信。”
“他甚至并不確定江教授跟我說過和你有關的事,更不知道江教授是如何遇到你的。”
凌鹿驚道“啊可是,可是他聽上去好像很清楚啊,就跟他什么都看見了一樣。”
厲行洲道“這個人確實非常善于觀察。”
“他先說一句信息模糊似是而非的話,然后根據你的眼神、你細微的動作來細化這些信息,再反過來讓你以為他什么都知道”
“你仔細回想一下,最早提出那封信的人,其實并不是他。”
“他只是一直在誘導你,讓你無意間透出給他更多的信息。”
凌鹿這才“啊”了一聲“真的真的是我告訴他的”
他氣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連聲說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厲行洲摟了摟他的肩膀“不是你的問題。是這個人太擅長心里操控。你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遇這個人,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太好了。”
說到這里,厲行洲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一點“凌鹿,江教授的信里,絕對沒有任何要把你當做實驗品的意思。”
凌鹿毫無懷疑地點點頭“嗯。”
厲行洲“但是江教授確實還給了我一些別的東西。”
厲行洲簡單地告訴了凌鹿,關于會變化形態的黑霧,以及江教授關于“惡魔”的觀點。
厲行洲還說,等下可以把黑霧的照片給凌鹿看看。
凌鹿點頭說好,又有點好奇道“先生,既然先生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一直沒有全告訴我”
厲行洲停下腳步,在月色下看著戀人的臉,鄭重道“對不起。”
凌鹿“”
厲行洲道“是我一直低估了你。我擔心你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但現在才發現,我真正擔心的,是你知道這個事實后,會選擇離我而去。
凌鹿眨眨眼,笑了“啊,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