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閘在最底層,路比較遠,你們在上面等我就行。”
說罷,厲行洲就又返回了這座地下堡壘。
但他并沒有去往最底層。
何況總閘根本也不在最底層。
他直接從地圖里沒有標出來的暗道走到了凌鹿調
查過的區域江教授本人的實驗室。
確實如凌鹿所說,這里什么都沒有了。
凌鹿甚至將這里留下的幾臺電腦都打開了dashdash厲行洲一眼就看出來,凌鹿開過電腦,還清除了電腦里的全部痕跡。
厲行洲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一件事,凌鹿并不知道
在地下堡壘工作時,江教授個人有一個習慣。
除了用電腦存儲信息,她會對自己當天的工作做一份書面的工作日志,放在隱蔽的檔案室。
厲行洲找到了檔案室,翻出了當年的工作日志。
從這些單純的“工作日志”上,是看不出江教授的具體研究內容的,只能看出她大致干了什么。
否則這些日志也不會被保留下來。
厲行洲一目十行地掃讀起來。
3月2日,完成了ark005。我很困惑。
6月1日,完成了ark006。我在做什么
6月18日,修改了ark006。不能再往前了。一切到此為止。
看著這幾行字,一年前與何老在核心城的那次談話,那些當時并未細究、并未引起自己深思的話語,在厲行洲耳邊回響起來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興致勃勃地開始研究人工智能和仿生計算。”
“眼看著她在這個領域也要有所突破了,她卻突然宣布終止一切實驗。”
“她說,再往下,就不再是單純的科學研究,而是在造物。”
“我們只是人類,不是造物主。”
“創造其他真正的智慧生命,將另一個物種帶到這個世界上,我還沒有自大到這個地步。”
厲行洲的心越跳越快,呼吸也越來越重。
他的視線,久久停留在那個看著極簡單的代號上
ark006。
06。
10分鐘后,厲行洲從地下堡壘出來了。
肉串兒歪著腦袋看著他,凌鹿緊張不安地盯著他。
厲行洲對上凌鹿的視線,微笑一下,道“都關掉了,我們往回走吧。”
他一面說,一面對凌鹿伸出了手。
凌鹿猶豫幾秒,像是忐忑著自己應不應該接住對方的手。
厲行洲干脆再往前一步,直接牽過了戀人的手“走吧。”
這天夜里。
厲行洲走進了三葉草號上特意設置的“私人會議室”。
這處超小型的會議室憑厲行洲的指紋才能進入,專供他處理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絕密事務。
厲行洲拿出了江教授給自己的資料卡,插丨入了終端。
如江教授在上次“見面”時所叮囑的,厲行洲一直將這張卡帶在身邊。
笑容和藹的江教授出現在了屏幕上。
“行洲,小鹿想起自己最早的名字了嗎”
厲行洲“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