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連忙搖頭“不痛不痛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我想說的是,這個鱗片扒拉下來之后,沒有變成那種液態黑霧,直接變成了一粒灰,被風一吹就找不著了。”
厲行洲稍稍松口氣,但是沉著臉道“總之,以后別再這么做了。”
凌鹿乖乖地“哦”了一聲。
待兩人將地上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查看了一圈,另一組隊員也完成了宿舍區的搜索。
幾人匯合時,楚硯他們的神色都有些陰沉。
他們確實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零散的記事本,殘缺的備忘錄
楚硯將這些東西一一理出來放在桌上后,低聲道“將軍,這些第四區所謂的黑魔鬼身份應該都是第五區的軍人。”
那些將平民像沙包一樣從貨車箱里扔出來,那些將幼童投喂給污染物的“黑魔鬼”,褪下那層黑色的防護服與面具后,都穿著以前聯合軍的制服,和楚硯他們一樣的制服。
雖然眾人之前也猜測過這樣的可能性,但當真的看到那些曾經和自己同屬聯合軍的人,在披上另一層皮后做下了怎樣的事情即使他們只是在執行命令,依然會感到憤慨和恥辱。
厲行洲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應了聲“知道了。”
任務小隊花了幾天工夫還原各種紙質資料,用上各種儀器對藥粉做分析,再和研究院的團隊遠程討論之后,終于拼出了一部分的真相。
厲行洲從“第五區的早年計劃”開始,給眾人做了一個簡單明了的介紹。
從多年前開始,第五區就一直試圖找出“不讓他們身份高貴的軍人流血”就能制止污染物的方式。
這件事其實第三區也嘗試過,但反復試驗后發現,污染物對任何人工誘餌都不屑一顧,根本不會將含有致死藥劑的食物吞下去。
至于其他方式,比如注射,比如噴霧
假設士兵們都能接近污染物并且成功給它注射藥物了,那人類還需
要這么殫精竭慮地提防污染物嗎
這就好比“由老鼠去給貓剪掉胡須系上鈴鐺”一樣,沒有實際可操作性。
因此,第三區關于這方面的研究很快走入了一個死胡同。
但第五區沒有“止步于此”。
他們背著第三區與聯合政府,一直在用人類做實驗。
到了去年,就在第三區確認污染物已經發生進化、已經能通過黑霧操縱其他低等級污染物、有明顯的的合作意識甚至能使用工具以后,第五區也取得了“重大突破”。
他們用人類做成的“藥物”,對污染物而言好比是“鴉丨片”,能讓污染物們競相服用,服用之后紛紛進入一種“無法反抗的半休眠狀態”。
進入了這種狀態的污染物,不但無法完成攻擊人類的行為,也不可能再出現任何的“進化”了。
也就是說,厲行洲在聽證會上提出來的,“污染物終有一日會學會繞開城墻發起進攻”這件事,第五區不是不清楚,而是他們相當清楚,并且自認為有足夠的把握阻斷這種進化。
但是,他們也非常清楚,他們的這種“制藥方法”是不可能得到聯合政府認可的。
聽厲行洲說到這里的時候,凌鹿猶豫一下,還是舉起手道“先生,那個,鴉丨片是什么”
厲行洲道“這是一種遠古時代的毒丨品。”
“最早這東西是作為一種解熱鎮痛藥發明出來的,但后來人們發現,這種東西能讓人產生一種瘋狂的欣快丨感,會在服用過程中喪失對其他一切事物的注意力。”
厲行洲頓了一下,又道“在舊紀年之前的遠古時代,那個時候藍星的各個區域還沒有打通,藍星還存在著國家這種組織。某些國家會用鴉丨片來作為打垮其他國家的工具之一。”
凌鹿再次露出迷茫的神色“啊這是怎么做到的”
厲行洲用最簡單的話解釋道“當一個國家的國民,每天都在吸丨食這種東西,吸完之后就是一動不動地躺著,哪怕敵人已經打到了城門口也不會想著抵抗,哪怕他的家人都已活活餓死他也覺得無所謂那這個國家也就完了。”
凌鹿大概明白了些“哦所以第五區他們,相當于把污染物變成了吸鴉丨片的人”
厲行洲道“對。”
指揮官先生繼續解釋起來。
在用鴉丨片麻醉污染物的過程中,第五區發現了一種副產品
大量的、方便提取的“固態黑霧”。
其實所有的污染物體內多多少少都存在著“固態黑霧”。
這種固態黑霧的最初來源是氣態的污染源,或者是凝結成珍珠大小的“球形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