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鏡流和他提起過我
我不自覺被他的話吸引。但景元話到這里,卻戛然而止,轉而釋然地舒展眉眼,笑道“好吧。那我該怎么稱呼姐姐你呢”
“”
他、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沉默地注視景元,只從那雙金色的眼眸里望見純然的善意,不由移開眼神小聲回答“烏嬋。”
“原來是阿嬋姐姐。”
他笑容明亮,很是可靠地向我保證“我送姐姐到前邊去與其余乘客匯合吧。放心,有我等云騎在此,后續航路必定安然無恙。”
姐姐好吧,以他的年紀,喊阿姨我也不會反駁的。
我默認了這個稱呼。但既然反物質軍團都被剿滅,這沒幾步路的護送大可不必。我搖搖頭,告訴他我還要在這里找到弄丟的午飯如果它的運氣沒有差到被我混亂中隨手甩到外邊成為太空垃圾,那多半是埋在破碎的舷窗下邊了。
我發誓,雖然這其中有四成原因是我不想和他一道走,免得還要進行如此這般單方面熱烈的交流,但更多的六成的確是不想浪費糧食。
提出這樣的理由時,我也做好準備,被當做怪人、或是為了不和陌生人打交道竟然想出這種離譜理由的沒用大人看待。然而出乎意料,景元沒表現出任何不理解和詫異,仿佛想都沒仔細想,就笑著表示可以幫忙。
“這耽擱不了多久。”
他是這么說的“反物質軍團在此打開空間通道,難保不會有后招。我身為云騎,可不能撇下落單的平民不顧,置對方于險境啊,我來幫忙吧。阿嬋姐姐當心弄傷手。”
真是意外。
編導這份職業做久了,我自認在觀察人類方面有一點小小的心得。他瞧著明明是家境良好,衣食無憂的那類小孩。這番表現無論是出于體貼還是真心認同,都足夠教人刮目相看。
何況話都被他說完了,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景元掃過現場的殘垣斷壁,精準找到了我的飯盒。
它果然是聯盟出品,外觀看著繁復精巧,卻沒有那么容易損壞,橫遭此禍依舊安然無恙。
景元細心地拂去雜質,笑著將它交還給我“好啦。阿嬋姐姐,請隨我來吧。”
“哦。”
我惆悵地道過謝,意識到這段路恐怕是必須同行了。
或許是因為我和鏡流一言難以概述的關系吧,景元并沒有掩飾他對我的好奇與探究欲,躍躍欲試的態度明顯地寫在臉上。鑒于他的年紀,我很容易幻視一些正處于向外探索世界的階段、學習捕獵技巧后對一切都充滿撲食欲望的貓科動物啊,這種想象倒是讓我打消了些許抵觸。哪怕本質是同樣的麻煩,但小動物就是要比類人生物可愛。
根據以往經驗,面對這種情況我也有充足的應對心得不管他問什么,能用嗯和啊敷衍過去就敷衍,不能的只要微笑,對,微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