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也沒有能力說出什么。”陳允雙手插在袖子里,整個人猶如一把利劍,隨時會出鞘殺人,“試探底線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陳允雙唇輕啟,“殺。”
孟綽眉梢微動,陳允向來不給自己留把柄,如今不需要讓人猜測他的意圖,直接說出“殺”這個態度,看樣子,陳允還有所隱瞞,只是不談其他,林如海確實已經,完全過界了。
“哼早該如此了我早就說過林如海此人不會上船,你們非要試探。”龐宇依舊是一根筋的直脾氣,孟綽和陳允頭疼,卻也無奈。
八月底
“他奶奶的,這個林如海在衙門吃的喝的全是自家帶去的,這膽子跟個耗子似的”龐宇氣得直咬后槽牙。
陳允和孟綽也沒想到這個林如海如此狡猾難纏,比泥鰍還滑。
“我來試試。”孟綽瞇著眼,頗有些咬牙切齒,若非萬不得已,他可不愿意出手,偏生應天傳來消息,讓他們拖住林如海,最好是能把林如海給搞走。
說得倒是輕巧,你們倒是自己出手啊
搞走,還能怎么搞走讓當今自己換人可能嗎
九月,陳允收到萍絮傳來的消息,林府在暗中救治一個乞丐,不知道是姓徐還是許。
十月,林如海愈發的忙碌,連續幾天呆在衙門都再正常不過。
黛玉的身體雖然看似比之前好了些許,但底子終究薄弱,得仔細將養著,自從春末熱過一次后,林府眾人對黛玉的身體更是小心著,別看筠哥兒之前大病一場,險些喪命,可如今誰都能看出來筠哥兒身體已經沒什么問題了。
因此哪怕他們身處揚州,在文人墨客筆下的煙雨江南之中,林家也不敢真的讓黛玉待在水汽過重的地方。
故而,黛玉的院子里并沒有修建池塘,又因姐弟倆幾乎時刻都在一起,所以哪怕是筠哥兒的院子里,也只是擺了兩個大水缸,種了些許水蓮。
今日姐弟倆休息,不用上課。
佛云院中,十月的荷花早已凋謝,只留得幾葉殘荷,飛霜聽雨,迎秋日詩情。
黛玉似乎從小就對離別等愁緒情有獨鐘,相較于映日荷花的盛放,倒是這小小的殘荷,更能引得她傾心,牽動思緒。
離得水缸有些距離,黛玉正埋頭繪筆,雖才學繪畫不久,淺淺勾勒幾筆,卻已然能看出殘荷的幾分風骨。
黛玉的腳邊,還趴著一只黑白二色的小貓,這正是去農莊不久后,因雞鴨鵝隨地大小便,不方便帶回林府,姐弟倆便退而求其次,分別養了一只貓狗。
而另一只幼狗,是一只幾乎純黑的小細犬,正搖晃著尾巴,張大嘴巴哈氣,圍著筠哥兒身邊轉來轉去,那筠哥兒又在作甚
筠哥兒愁眉苦臉,冥思苦想,正在和郁離廝殺棋藝分明是兩個幼童的新手場,但氣勢氛圍上不輸給老手
姐弟倆雖同在院子,卻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擾,又渾然天成。
這時,明玕從外進來,見到這樣安靜和諧的氛圍臉上焦急的神色驟然收起,暗自呼吸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點,走到了筠哥兒身邊,在筠哥兒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