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賈敏出了意外身亡,林賈兩家的關系就斷了一大半,若再有人暗中攪合,太上皇是否還會考慮林如海林如海還能繼續當這個巡鹽御史嗎當今能力保林如海嗎不見得。
而鹽官,一旦牽涉其中,又哪里能輕易的安全退出
毫不猶豫,筠哥兒直接往主母的院落中走。
“少爺”月丹看出了筠哥兒的意圖,攔住筠哥兒,“少爺,那邊太亂了,您還是在”
“月丹,”筠哥兒直接打斷月丹的話,言語間也沒了往日的隨和,“母親病重,做兒女的又豈能退避三舍這豈非不孝”
不孝,在這個時代,那是萬不能沾染上的罪名。
月丹直接嚇得跪下,“少爺,奴婢并非此意,只是擔憂您的安全,這也是太太的意思”
“是不是母親的意思,見到了母親我自會知曉,月丹,這林府,我可做得了主”
這話哪兒是月丹能答的月丹臉色發白,筠哥兒的攻擊性,第一次對準了她,她才發現她遠遠低估了她的小主子。
“就是姐姐醒了,發現了不對,她要找答案,我也不會攔著,只是別一次性驚著了姐姐就好,若不放心,府里如今不缺的就是大夫。”
他姐姐從來就不是弱女子,如今只是因為仙體有損,以至人身的底子虛弱,卻不代表心性就差了。他姐姐也不需要“為她好”的名義,真為她好,那就做好后勤以防不測。
跪在身后的澤芝清楚的明白,哪怕筠哥兒這句話沒有指代,也沒有回頭,但就是對她說的,“奴婢明白。”
她攔過一次黛玉,所以她比月丹更明白,這姐弟倆,是一個性子,攔不住的。
“少爺,”月丹出乎意料的再次開口,在筠哥兒有些不快的面色中道,“讓奴婢抱您過去吧,如今主院人多眼雜,容易出事。”
筠哥兒略微一思索,也明白月丹的顧慮,沒有反對,“有勞月丹姑姑。”
而后看向澤芝,“等姐姐醒來若發現不對,煩請澤芝姑姑告訴姐姐,母親那兒有我。”
明明是安慰之語,可看著筠哥兒認真的眼神,澤芝破天荒的覺得,或許,該相信少爺。
見筠哥兒恢復了往常模樣,月丹徹底松了口氣。
只是剛抱著筠哥兒兩步,筠哥兒拍了拍月丹,賈敏護住了他們兩個小兒的院落,護住了“徐曄”的院落,護住了后宅其他人,卻偏生遺漏了自己這一處,是失誤,還是信錯了人
月丹頓步,筠哥兒低頭看向準備跟著他的明玕和郁離,“郁離,你去找管家,老爺回來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是任何人。”
“除此外,后宅姬妾丫鬟,無論何人,都不得出自己院子,哪怕是要死了。”
“明玕,你和郁離一起去。”
離筠哥兒最近的月丹,清晰感受到了筠哥兒的默然與冷意,這真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嗎
筠哥兒沒有精力去管月丹的心思,只是心情沉重地看向前路,“走吧,去母親那兒。”